第256节(2 / 3)
时候也就不得不佩服岳冷秋有几分看人的真本事,明明已成笼中困兽,摆明了只能依仗这边派兵援救,偏偏还能将最后一张底牌抓在手里。
宋佳说道:“不过让刘庭州、邓渭去折腾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迷惑流匪?”林缚问道。
“嗯,”宋佳说道,“流匪在淮安城不可能没有探子,淮安文武对立的消息自然也早传到陈韩三、刘安儿的耳中。刘庭州为援徐州而募民勇,无非也是逼你出兵渡淮,在刘安儿、陈韩三等人看来,也是如此。府衙公文张贴出来,你便发兵渡淮,在刘安儿、陈韩三等人,自然也当你为形势所迫、摆些姿态而已,先在泗口、沭口一带打几场扯皮战,更能迷惑流匪……”
林缚思虑片刻,点点头:“却是趁势调整渡北防线势态的好借口……”
与流民军沿淮河对峙,小规模的动静好掩饰,但是大规模的兵马调整,根本不可能瞒过对方的耳目。近万精锐渡淮援徐州,想要做到突然、让流民军措手不及的难度很大,必须要用尽一切手段去迷惑流民军,懈怠他们的戒心。
林缚又与在淮安的秦承祖等人商议,决心任势态发展,先不预回应。
六月二十六日,淮安府张贴告示,募渡淮民勇,组建渡淮军。
江东左军守淮两个多月来,淮河形势转好,在普通民众看来,渡淮援徐倒也不是必死之战。
刘庭州这一次搬空府银,将安家银提高到二十两,当场就发一半,余下一半,待到徐州发放。
南下的流民甚众,在淮安食不裹腹、衣不覆体、也无立锥之地,应募从军也是一项生计,有安家银,自然能保家人不饿死。再者,淮安当时的穷苦民众也极多,刘庭州在淮安的声望也确实不弱,张榜之日应募者就有七八千众。
刘庭州还从淮安府军里召募了三四十人自愿随他渡淮的武官,打开府军械库,草草的将七八千民勇组织、武装起来,又从淮安府军抽调两三千人,凑足万人之数,组成渡淮军。
时间仓促,甚至都无法保证新募的七八千民勇里没有流民军的细作混进来,也没有切实有效的手段安置这些民勇的家小,渡淮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阻止逃卒的产生。
在林缚等人看来,用这些乌合之众渡淮援徐,无异儿戏,但不妨碍刘庭州在淮安将声势搞得浩浩荡荡、热血沸腾,甚至有上百士子慷慨从军,要随刘庭州渡淮援徐州去。
马服为楚王婿,楚王被困徐州,刘庭州募民勇渡淮,马服捐银十万助军,又使马从龙率私卒精锐五百余人随行,倒使马家在淮安的声望恢复了不少。
有心人暗中搞动作,“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的林缚在淮安的声望自然是大跌,每日甚至还有好些士子、清流、乡老过来请兵出战,跪在绿柳园前不肯离开。
在山阳县督训淮安府军的张玉伯终于也坐不住,二十八日赶赴绿园子,看到有士子在园子外给烈日暴晒昏过去,再看林缚在园子里与霸占过来的奢飞虎之妻宋佳下棋为乐,也忍不住动气:“你不能真让刘庭州渡淮去送死。你进城看看去,刘庭州真要死了,淮安谁会容你?顾大人在江宁也要被迫请罪啊!”
请君先渡淮
宋佳为永泰伯宋浮之女,晋安侯奢文庄次子奢飞虎的正妻,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当然不能无故失踪。
如今奢、宋在东闽再举叛旗,兵势席卷两浙,要是传言出去说连一女眷都给人抢去,岂不成了笑柄?将有可能会打击到奢、宋两家子弟的士气。
晋安那边早就宣称宋佳在离开江宁归乡探母之际,因哀伤过度,生病而逝,甚至又从宋家旁支适龄女子里选了一人给奢飞虎续为妻室,将这桩事给掩了过去。
宋佳虽为女眷,但江宁认识她的人不少,张玉伯就见过她。
在绿柳园乍看到宋佳,张玉伯还真是吃了一惊,但看到林缚与宋佳脸上都无异色,宋佳还颇为恭顺的站起来让座,递水端茶,又站在林缚身侧伺候,便想林缚这个新纳的宠姬与宋佳面貌绝像罢了。
当然了,林缚绝口不认,谁也奈何他不了。
张玉伯心里见疑,但心思不在这上面,刘庭州都要慷慨赴死去,他也渐渐失去耐心,说道:“园子外跪着那么多人,都是请你出兵。我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捣鬼,但是已经有人晒晕过去,你当真希望晒死几个人?”
“他们也是拿我当软杮子欺,”林缚不动声色的说道,眼睛落在他与宋佳未下完的残局上,拨拉着棋子,有意与张玉伯再下一盘,“出不出兵,不能意气用事,我自有思量。刘庭州且不去说他,但园子外这些人拿这种手段逼我出兵,实则用心险恶……”
张玉伯哪有心情下棋?林缚将棋子拨开,清出棋盘来,他也不往棋盒里伸手拿棋子,说道:“也不能真让刘庭州、邓渭渡淮送死去啊!”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林缚摊手苦笑,说道,“我这个靖寇制置使,只是临时的差遣,刘庭州铁了心要募民勇组渡淮军去援徐州,我也扯不住他的后脚……他倒是慷慨,将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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