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节(2 / 4)
是在他率部北撤的第三天,才赶到沛县,甚至比董原还晚半日。
董原、孙壮、李良配合作战,与周知众所部接战,两战皆得。周知众被迫退守沛县残城。周知众给困在沛县残城,刘妙贞率淮阳镇主力衔尾追击在其后,那赫雄祁担忧干粮吃尽、马粮将绝,绝不敢再拖延缠战,也不敢将骑兵压上决战,最终放弃周知众所部,绕过沛县北逃。在那赫雄祁北逃后,周知众即率部突围,给打得大溃,仅率千余残兵逃出。周知众残部在从鱼台、曹州之间通过时,又给梁成冲捡到便宜,一战再溃,莫纪本也给梁成冲手下部将斩杀于马下。
此时林缚已到徐州,指示刘妙贞继续率淮阳镇主力北进,一直到鱼台才停下步伐,进驻鱼台残城。
而在此时,曹子昂、宁则臣率凤离营主力也赶到徐州,与林缚汇合。
林缚使曹子昂坐镇徐州,他亲率宁则牙、马兰头、耿泉山等将,于十一月九日从徐州点齐两万兵马赶赴鱼台,与刘妙贞汇合,再北进麟州。
淮东在北线的精锐,超过四万精锐都聚集在麟州,距离寿张不足一百五十里,要是将董原、陶春、梁成冲等部兵马邀过来,就能凑出十三四万的大军出来。虽以步卒为主,但借徐州大捷的余势,完全有可能一鼓作气将在寿张集结的七八万虏兵击退,顺手解了东平之围。
功高震主
十一月上旬,江宁也是连续几天大雪飘扬。大寒天气,屋前宅后,房檐下的冰溜子跟刺矛似的一根根杵挂在那里,为防着冰溜子断下来砸到人,孩童拿着长竹竿四处乱跑,去打冰溜子,玩得十分高兴,也不顾大雪打在身上将衣袄濡/湿。
一队官兵手执刀枪,押着十数辆囚车,冒着风雪,从东华门驶进城来。囚车里有男有女,想必关押的是重要囚犯,在囚车之后,还用绳索串着一长溜的人犯,单是临押的官兵就有两百多人。
江宁如今是新京,这么多囚犯给押解进京,也甚为引人瞩目——这天气是极寒,平日子自然是少了许多热闹,这押解人犯的队伍刚进东华门,街道两侧就挤满看热闹的市井之民。
当前的囚车附有告示牌,写明这一干人犯所犯罪行,有识字者摇头晃脑读来:“原徐州制置使陈韩三惘顾皇恩,心存叛念,欲献城于胡贼,又与贼勾结,欲诱淮东军而伏之,事败奔逃。陈韩三在徐州公然举军叛反,证据确凿,虽首贼事败脱逃尤为可惜,但擒其家小递解进京受审……”
陈韩三在徐州叛变、与燕胡勾结,五万兵马在徐州城下给淮东军两万精锐打得连内裤都输掉的消息早在江宁城里传得沸反盈天。破冰陷敌的细节,在江宁也是传得神乎其神。为正视听,赵舒翰还特意在河口草堂演示撒盐融雪、撒炭化冰之术,以宣扬杂学。
士子清流恍然大悟,明白就理,但贩夫走卒那晓得这些道道,该怎么传还是怎么传。
徐州一役,虽说鲁国公梁习还给困在东平,但明白形势者,心里总是松了一口气,消除了陈韩三这个隐患,又有淮东精锐挡在前,总算是能安心的渡过这个冬天。
陈韩三叛变之时传扬开,但到今天才看到有人犯押解进京来受审,当世素来有“一人犯法、殃及家小”的传统,街巷之间,自然不会吝啬拿泥雪、口水、烂白菜等人照顾他们,更有甚者冲上去挥拳就打,或用砖石相砸。押解官兵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拥上来的人群推开,往刑部大狱而去。
经过秀白楼时,楼里的酒客也是凑热闹,有好事者端来一盆冷水,从二楼当头浇去,使边上的官兵也要牵累,给浇湿了身子。
这北风如刀的寒冬,身子给冷水浇湿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官兵怒目瞪眼,要闯上去找闹事者。领头的军将也晓得市井之民是怒陈韩三叛反之事,喝止手下擅自离队。
这时秀白楼上有客出言:“得罪、得罪,这里有几壶酒请军爷喝去御寒,算是傅某人赔罪,也请淮东的诸位军爷在战场多杀几个胡狗叛贼!”
众人皆赞,更有人将裘袍丢下来,说道:“淋湿了淮东军爷,大罪、大罪,一件皮袍子请军爷披上御寒……”窗阁之间更有歌伎舞姬以及卖皮肉的妓女探出头来,将香帕抛下来,媚眼横生,更有豪放者声称免费招待淮东将卒,也惹来一片叫好声,没有人理会囚车里给浇湿冰水的女犯瑟瑟发抖,几将冻死。
在这秀白楼的一间小阁子里,有两人站在窗前,冷眼看着街上的一切,待押解囚犯的队伍渐行渐远,才转身将窗户关上。
这酒阁子里烧着脚炉取暖,用上好的木炭,撒上檀香沫,馨香溢室。
喝酒的两人都穿着一领青衣袍子,一人白面无须,一人脸膛黝黑,长须及颈。
热闹看过去,颔下无须的男子执壶给另一人倒酒,说道:“如今淮东在麟州集结的四万精锐,又邀董原与陶春率兵过去,欲在麟州与寿张之间,跟燕胡一决雄雌,岳相以为如何?”
“皇上是什么心思?”另一人问道。
“青州事败,梁国公又给围在东平,什么前仇旧怨都谈不上,河淮惊变就足以叫人将心提到嗓子眼。那会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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