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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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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唤道:“杨将军……”

杨一航拧头望去,却是孙尚望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勒住马,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尚望兄,还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到江宁,你可是在路上一点都没有耽搁啊!”

“主公见召,我怎敢在路上耽搁?”孙尚望下了马车,与下马来的杨一航拥臂而庆,“杨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

“主公行新制,每旬第八日给文武将官沐身假一天,”杨一航笑道,“要不是撞到尚望兄,我便要趁今日晴好出城去走一遭踏春去。”

杨一航调入军事参谋部,参知军事,专门负责水师事务。

当初在津海时,孙尚望与杨一航相处近四载,交情匪浅。

从津海南撤之后,孙尚望就直接去了夷州,差不多在夷州呆了有五年时间;而杨一航先是统领庙山行营军在渤海口坚持作战,青州战事之后,山东失陷,杨一航则被迫再率部南撤,历任禁营水军指挥使、参知军事——想一想,两人已经分别差不多有五年多时间。

得遇孙尚望,杨一航自然是打道回府,陪孙尚望同车返回城里,笑道:“今日赶上沐身假,主公也出城游春去了,除了值守的官员外,你今日进城也遇不到谁,也没人替你安排住处——碰上我算你的运气,今日便住我宅上去。林相是大忙人,津海故人也没有多少人在江宁,黄承恩与陈靖唐倒是在,也是一个酒坛子,便将他邀来一起帮你洗尘,倒不晓得刘直得不得闲……”

黄承恩是黄锦年的长子,早年得录进士科,在津海时随其父归附淮东;黄锦年出督东闽,黄承恩如今也是刑部待郎;陈靖唐也是早年工部在津海负责监修津海港仓的官员,后随黄锦年一起并入淮东,如今积功升任工部员外郎;刘直曾在津海任观军容使,在津海与诸人关系也融洽。刘直即使是个宦臣,但论及学识、见识,倒是不比他人差半分,而此时他是公府控制内廷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早就溶入淮东一系。

杨一航使人去请黄承恩、陈靖唐及刘直三人过来为孙尚望洗尘,他携孙尚望先回铜驼巷的宅子。

虽说杨一航是都指挥使级的高级将领,但在江宁的住宅甚是简朴,只有东西正堂三组院子。杨一航是晋中将门出身,不过素来事俭,倒不是因为晋中军覆灭、家道中落才一改风格。杨一航在正室病故之后才续弦新娶,他时年四十有三,有一女已婚适他人,二子都未成年,都入陆军初级指挥学堂宿读,平时都不在家里。

正宅由他与妻以及随晋中军覆灭而亡的长兄所遗幼女居住,东院宿住婢妇、老仆六人,西院则住着扈卫。都指挥使级的高级将领,入江宁扈兵编额为十五卒,出为六十卒;故而在江宁城里,杨一航宅子里常年住着一个警卫班护卫他及他家人安全。

实际上,淮东一系的将臣都集中在藏津桥附近居住,也是江宁城防及治安的核心区域,一般情况下,连只脸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不过考虑到南北对峙的严峻形势,保不定燕胡、淮西或川蜀潜在江宁的密探会对淮东的高级将臣下手,林缚对杨一般等高级将臣的安全,还是异常的重视。

当然,相比较早年秦城伯拥私卒近千人的威风,淮东将臣还远不能相比,要清廉得多——不过,私吏、私卒也恰恰是林缚极力废除的旧东西。

杨一航邀孙尚望在宅中闲逛,一名清丽少女迎面走过来,盈盈敛身拜倒:“婵儿见过孙伯伯……”

“这是婵儿?”孙尚望看着杨一航长兄遗女,笑道,“数年未见,长得婷婷玉立也。”

“对了,你家小子今年已经有十八岁了吧?也有好几年未见那小子了。”杨一航问道。

虏寇燕南,孙尚望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仅有幼子及侄思存、思宗逃过劫难。侄孙思宗年岁较长,一直在孙尚望身边做事,其子孙思存在孙尚望从津海南撤到崇州时,才十三岁,就留在崇州入学。

“是有十八岁了,”孙尚望说道,“我也是好几年未见他,应是随水师指挥学堂迁来江宁了,我本打算进江宁便先去寻子,不想给杨将军半道劫了过来,只能叫思宗代我去找思存去。”

“哦,是吗?”杨一航笑道,“我说婵儿这些天来怎么说起津海旧事,保不定是在哪里遇到思存了吧!”杨一航这一说,杨婵儿面红耳赤,捂着脸逃去别地。

“做你孙家的媳妇如何?”杨一航指着逃走的侄女,笑着问孙尚望。

“那这事今天就说定,转头你可不能给我反悔了。”孙尚望笑道,便将这事给定了下来。

刘直来得最快,看杨一航与孙尚望相谈甚欢,插过来问是为何事,知道他们三言两语之间将一桩婚事定下,忙解下腰间的玉佩相赠、向他们道贺,但神情又难免萧索:他早年入宫为宦臣,不能娶妻生子,而其家又在燕胡南侵里亡败,父母及两个兄长都不知所踪,多半是死战事,叫他想过继一个子侄来为后都不能。

三月以前,林缚还主要是在军情司的基础之上组建军事参谋部,将军队的关系理顺,又调整几员封疆大臣,加强对浙闽赣鄂湘淮等地的控制,枢密院内部的调整还没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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