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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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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协心里凄惶,派快马去洛阳,等到叶济罗荣归来,怕已是十天之后,十天之后怕是淮东军已经打到燕京城下了吧?

张协硬着头皮说道:“南贼崛起淮东之时,曾经营津海若干年,南贼对津海水情地势极为熟悉,其水师攻陷锁海防线,要走海路长驱直入,必然也是强取津海,而后再攻燕京,老臣恳请太后及诸王公大臣,集周左一切之兵力,增援津海,勿使南贼计授……”

眼下只能期望津海能多守两天,那样的话,就算是守燕京,也能从外围多调些兵马回来,或许能以兵力的优势,保燕京不失。

张协对军事也不擅长,仍然寄望兵马数量的优势以及骑兵在平原地区的优势,能守住燕京——即使锁海防线的失守,对整个河南、山东防线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会不会诱发崩溃,他都不愿去考虑,只巴望着能撑过这一劫。

在叶济尔的寝殿里,外殿一溜太医愁眉苦脸、惶惶不安的枯坐着。

内殿,玉妃满脸哀容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如尸静卧的天命帝,天命帝的脸颊、眼窝子深深的瘦陷下去,面色有如死灰——这数月来心思都悬在南面防线,精力将将熬尽,已是油枯灯灭之时,再也经受不住登州水师溃灭的打击,吐血昏厥过去。

谁也不能肯定他何时会醒来,谁也不能肯定他还会不会醒来?

玉妃满脸哀容而坐,在她的心目里,汗王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她从来都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将汗王击倒,淮东的伏火弩真就是这般的神奇,能叫天崩地裂?

四月二十一日,登州海战过后第五天。

集中登海镇师两旅精锐强攻下来的南庙山岛,在清晨的朝阳里,就仿佛忙碌的码头埠港,不断有大型海船从南面的海域驶入,进入给南庙山岛环抱的长侧月牙形海湾里。

隍城岛地形最险峡,又是传统老铁山海道的必经之处,但隍城岛太小,南庙山岛南北长十五里,东西也有四里的纵深,往东抱出的月牙形海湾,是天然的大型海港。

南庙山岛距离刀鱼寨仅十四里,北距北庙山岛仅两里,南北庙山岛与登州城西北海岸形成的狭长水道,当地人称之为庙山海峡,亦称为登州水道——在登州水师全军覆灭之后,庙山岛就是北伐军奔袭津海、燕京的最佳跳板。

北方统帅部除凤离军指挥使刘妙贞、提督诸郡兵备事孙敬堂以及随着赶到东南水师指挥使赵青山、军事参谋部参谋军事杨一航及第一骑师指挥使周普、海州知府等人坐镇外,统帅部其他成员,包括曹子昂、宋浮、高宗庭、葛存信、岳峙等人,都随林缚暂时迁帐到南庙山岛,以便就近指挥奔津海之战。

北伐的军事胜利已经可以期待,收复燕京也是指日可期,但是收复燕京之后还有诸多工作要做,副相左承幕及东闽总督黄锦年也于四月二十日分别从江宁、晋安乘船赶来庙山岛……

左承幕从江宁乘船出发时,登州大捷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江宁,他是受召赶往海州与林缚见面的,在途中临时接到通告,直接往庙山岛而来。

站在船头,身着紫衣的左承幕袖手眺望月牙湾海埠里的船桅如织,怔怔站在那里,心头一时叫莫名的情绪堵住……

荆襄会战时,左承幕能想象北伐中原会有一天能在林缚手里成行,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迅速、这么快,这么叫人意料不到——事实上左承幕是除淮东核心人物之外,首批于三月下旬给明确告之北伐路线的数人之一,但即使到三月下旬,左承幕犹猜测不到林缚会有什么手段在风暴季之前将锁海防线撕开。

谁能料到,无论敌我双方都曾以为固若金汤的锁海防线竟然是这么脆弱不堪?

比左承幕早到一步的黄锦年在岸边相迎,看着左承幕的座船从无数商战船之间的狭窄水道挤进来,大步迎上来,笑道:“南岛划给军勤司,供后勤船舶驻泊卸货,统帅部刚刚将行帐迁往北岛去了,枢密院叫我在这里等候左相,再一起过去……”

左承幕倒不怨多走几步路,他先在南岛登岸,坐车北行到南庙山岛的北垭湾码头坐小艇去北岛——从南庙山岛穿过时,道路两边都是临时驻兵的营帐。

登海镇师、海行营军第三镇师贺宗亮、王寿儿两旅以及凤离军第一镇师已经成南北庙山岛完全集结,等着在大小钦山岛、隍城岛那边驻泊休整的靖海水师第一、第二特混舰队补充完弹药,就立即挥师北进,奔袭津海。

南庙山岛是为主中断基地,为保证南庙山岛的建筑相对完整,岛上的残卒是登海镇师与凤离第一镇师强攻下来的,将残敌遗尸清除掉,南庙山岛就显然整饬而有序。

北庙山岛处处都是炮击留下的残墙断壁——林缚的行帐则暂时驻扎在一片废墟之中。

左承幕与黄锦年进帘来,林缚正与宋浮、高宗庭、吴齐、葛存信、张苟、杨释、陈渍等将臣最后推演袭打津海的作战方案。

看着左承幕进来,林缚放下手里的炭笔,站直身子,笑迎道:“左相一路颠波辛苦了,这趟坐海船可有不适?”

“这一路都还风平浪静,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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