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阎小岳 劫富(3 / 4)
高不可攀的气势坐在后方沙发,像是典狱长欣赏无知的囚犯们,玩着金额不足掛齿的小赌注。
回近江区的计程车上,我一面数着钞票,一面好奇地问问郑子薇:「你也有下注?」
「当然有。」郑子薇面不改色的看着远方。
「也有赢钱?」
「跟着你押的。」
「你也想剥削林老师?」
「不是……」
「不然呢?」
「你问太多了,我也有想赢的人,就这样。」郑子薇有点不耐烦。
我只好停止对话,把皮夹塞近口袋里,口袋呈现一个像是塞了大馒头的形状。
偿还林老师的项鍊钱,此各就静静待在我的口袋内,想到这,我的心中是百感交集,一个打工到三十岁也赚不到的金额,却是有钱人世界中小小的一场游戏罢了。
我以为,还清项鍊的钱,生活可以回到正轨,但终究太天真了。
课堂上,高高鼓起的口袋,里头装的白花花钞票,但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不见般,让我时刻提心吊胆,时不时就去触碰一下它还在那。
我想快点结束这齣闹剧,思考着应该是要把钱交给母亲,还是林明轩,还是直接面对林老师。
无论是谁,看见这笔钱,肯定都会起疑,我最后决定交给母亲,但母亲今天似乎没有来学校送便当,我索性直接翘课回家。
翘课回那间名为近江公寓的贫民建筑。
本以为可以顺便偷偷窝回家中睡个大头觉,虚度一天的光阴,但谁知道,当我爬上自家楼层时,却是看见公寓家门是敞开的,三个男人正站在屋内客厅中,一眼望进去,满脸忧愁的母亲写着客厅桌上的一张纸,像在刻字般的缓慢挥动笔桿。
而坐在对面的,是公寓的泡麵头大房东。她比平常在收房租时露出更满意的笑容。
「妈?」我摸不着头脑的踢鞋进门,然后看到桌上的租赁合同讶异的问,「这是什么?」
母亲面有难色的摇摇头要我别问。
「好啦,这样也好,你们以后就回到租屋的方式,也比较没压力,是不是?」泡麵头房东讲话时的下巴像是可以滴出油水般。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买下来了吗?」我想起母亲和父亲在多年前,合力砸下所有积蓄,贷款买下这间坪数不大的小公寓,而剩馀的贷款费,是必须偿还到老死,也才能勉强打平的金额。
现在又回到起跑点了。
「为什么!」我相当诧异地问,想到母亲过去每个月艰辛的攒下薪水,有一半是为了房贷。
「要怪,就怪你爸。」房东捲起签好的合同,啊忧一声站起来。
旁边三个成年男人死盯着我,我还击以臭脸,可什么也无法阻止。
「等一下!我有钱可以买!我有钱……」我把鼓起的口袋钞票尽数掏出来。
但却换来泡麵头房东不屑一顾。
房东离去后,家里回到一片死寂,母亲落寞地看着客厅木桌好一会,才意识到我现在是翘课的状态,但她却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该回去上课了,还有你这些钱是哪来的?」没有打没有骂,完全不似平常的她。
这种时候,偏偏那个玩股票失败的父亲不在,我不懂为何做错事的人总是可以置身事外。
「不用你管。」一叠钞票又被我塞回口袋。
气愤的怒火持续延烧,我衝出家门,一口气奔到两公里外的钓虾场,没有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玩股票压上房契的父亲,正在愜意的钓着虾,我衝上前冷不防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你这算什么父亲!」
「臭小子,你是疯了不成。」父亲毕竟还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出身,一屁股跌倒后马上弹了起来,三步併作两步衝上我面前就是一个擒拿。
我被反手压在墙上挣脱不了,胸口咚咚反覆被父亲撞在硬墙上好几下,只能勉强用脚后跟向后胡乱踢几下。
「今天看我怎么好好修理你……」父亲粗暴地拽开我,我身体摇晃着,双脚彆扭地倒退好几步才稳住,但双眼却诚实又鄙视地瞪着他。
可惜我知道,父亲跟学校的三脚猫同学不一样,这是我越不过门槛,果真,我连拳头都没碰到父亲的衣服,脸颊上就被恶狠狠的揍了好几拳。
最后,我狼狈地落荒而逃,出钓虾场的时,所有顾客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但我清楚那些同情眼光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不理会双颊上的刺痛,与逐渐肿起的右眼,我像是个流浪汉在近江区的街上游荡,凶狠的目光扫过所有好奇看我的路人,我的白制服因拉扯撕破了一个大洞,它变得又黑又脏,相信我此时看起来肯定跟与乞丐无异,忽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愿望。
想要一个安居乐业的家的愿望。
回到教室,我鼻青脸肿的模样吓傻了所有人,但我没理会他们,一言不发地坐回位子上,趴下用双手让世界化为黑暗。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纵使会被退学也无所谓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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