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悠远之原(1)(1 / 2)
张雷哥哥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店主的妍依姊姊却不见踪影。
郑向悠转过身,挡住周芷远的视线。
「怎么了?我也要看!」
周芷远想推开他,但郑向悠却像死命守着的警卫一样,硬是不让周芷远进去,拉过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推着她的背离开伞店。
「为什么不让我看,里面怎么了?张雷哥哥和妍依姊姊和好了吗?」
「……和好了。」
郑向悠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周芷远也跟着闭上嘴。
就算是孩子,也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对于这种事总是特别敏锐,即便周芷远看起来单纯又任性,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低着头,开始啜泣,又气愤地把眼泪抹掉。
郑向悠拍拍她的头,搭着她的肩一起离开这个刚经歷过花葬的伤心之地。
***
自有记忆一来,郑向悠和周芷远就一直在一起玩耍,邻居们也很少见到两人分开的时候。
邻居的孩子何其多,为什么他们两人的感情会特别好,除了只相差几日的出生时间,或许也是由于他们对亲人花葬相同的感受。
郑向悠的爸爸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花葬了,他对自己的爸爸没什么印象,只能看着照片和爸爸买给他的玩具,依稀想起和爸爸有关的回忆,却不太深刻。
每每看着妈妈说着爸爸的种种,他都是一边点头一边附和,非常认真且专心地想要参与,却觉得自己好像局外人,没办法真的感同身受。
久了,妈妈也发现了,渐渐的不再说爸爸的事,只是偶尔会躲在房间里偷哭,看着爸爸的照片说话,郑向悠偷听过几次,听到妈妈说「向悠不记得你了,为什么你这么早就……」的时候,他都感到十分内疚。
周芷远的爸妈都还健在,但相差多岁的哥哥却面临花葬离开了,这是在她出生前发生的事,因此她对哥哥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从未为哥哥这号人物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不过妈妈和爸爸还是经常说起哥哥的事,让她觉得被疏离,反而让她讨厌起没见过面的哥哥。
郑向悠和周芷远都有花葬了却不熟悉的亲人,他们彼此分别坦白了对爸爸和哥哥的看法,不禁感同身受,从此亲近起来,变得形影不离。
周芷远是哥哥花葬后多年好不容易才出生的孩子,她的爸爸妈妈自然对她呵护备置,把她捧在掌心上,也让周芷远养出了公主脾气,经常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到手,能够禁得起周芷远这脾气的同龄孩子就只有郑向悠了。
郑向悠早周芷远几天出生,也比衝动的她稳重,他很少责骂这位玩伴,但也不会放任她到处乱闯,老实又可靠的个性深受周爸爸和周妈妈的信任。
事实上,不只这些后来发生的事,他们俩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有关係的。
「向悠,你的名字里为什么要有个『悠』字呢?」
「我爸爸好像很喜欢这个字的样子和含意,坚持一定要用在我的名字里。」
「都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悠』,害得我的名字里也要有『远』啦!这个字好不女生,真是个不可爱的名字。」
仅相差几天的出生日,缺点就是很容易被比较和共同讨论,加上两家人原本感情就不错,便将他们一起以「悠远」为名,周芷远一直为了这不像女孩子的名字而气恼。
「但我还是蛮喜欢我的名字的,毕竟是我爸爸取的,算是他留给我的东西,还是有点高兴。」
周芷远看着郑向悠傻笑的样子,不禁觉得被排除在外。「向悠真好啊,虽然我们都对自己的爸爸或哥哥觉得尷尬,可是向悠还和你爸爸有接触过,你爸爸也知道你是谁。不像我,没看过哥哥,哥哥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当然什么都没留给我。」
「芷远还有爸爸妈妈啊,他们那么爱你,这样也够了啊。」
「嗯,是啊。」周芷远小声咕噥,敷衍过去。
她有公主脾气,举止却不像公主,没什么害怕的东西,衝动的个性倒像个男孩子。
邻居的女孩子因为叶子上的毛毛虫吓得哭出来时,她可以毫无畏惧的拿起叶子把毛毛虫弹得远远的;加了几十种调味料、没人敢喝的怪味饮料,她也能捏着鼻子一口喝乾;被大人警告不可以随便爬到高高的树上,她还是冒着会跌下来和受伤的风险爬上去了。
爬树的那次,果不其然,因为脚下的枝干太过细瘦,无法承受她的重量,让她摔下去了。手臂和腿都有不少擦伤和瘀伤,爸妈视她如宝贝,心疼之馀也捨不得骂她,只罚她禁足一天。
那天,郑向悠在房间陪了她一整天。
「那棵树的枝干光看就觉得脆弱,你干嘛硬要爬?」
「因为他们说我不敢啊!那种程度而已,我才不怕呢!」
郑向悠叹了口气,用力压她的瘀青,她痛得弹起身子,噘着嘴抱怨。「很痛的啊!」
「既然知道很痛的话,下次就不要去做。」
「这种程度的话根本无所谓,毕竟对我们来说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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