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2 / 3)
是不信。
江云南是聪明人,便是往日的风情万种,自也不过是他的一层保护色,是以,纵是外表柔腻魅惑,但心底却是通透明然,她倒以为,如此伪装倒也没什么不好。但此际,这厮倒大肆改变了性情,连带虚以逶迤与风情都不愿重拾,如此,若非心境大变,亦或是心头压了事,何来会让他改变如此。
毕竟,往日这厮在刀口上都可从容,在命悬一线都可毫无遮拦的柔笑,如此性情,岂能说变就变?
思绪至此,思涵心底也是一切通透。
江云南不愿道出实情,她也不宜多问。便是当真要耐着性子多问,自也是问不出什么来。
“也罢,你若想改变,便顺应你之意改变就是。人生在世,依着性子纵横一番也是尚可。只不过,如今这国都并非东陵京都,你行事自当严密谨慎,且若当真有何难处,自当与本宫说。本宫如今虽无兵力在手,但至少,本宫可利用东临苍,帮你。”
嗓音一落,不再多言,思涵回头过来,便继续踏步往前。
奈何足下朝前行了几步,身后则无脚步声跟来。她眉头微蹙,心底越发一沉,待得再度停步,突然,身后便扬来了江云南那突然低沉的嗓音,“江云南自愿随姑娘一道来这大英,虽有私心要改变现状建功立业,虽想要堂堂正正做人,但这些皆是愿望罢了,而此番之行,江云南更多的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不惧风雨,不惧磨难,姑娘是江云南此生唯一钦佩心系之人,是以,江云南愿为姑娘出生入死,在所不辞。江云南虽在平乐坊呆了多年,虽也是风尘之人,但江云南往日便与姑娘说过,江云南恨透风尘,恨透千人骑万人拱,恨透猥然猖烈的男人触碰,是以,江云南不知姑娘心底所想,也正因不知姑娘心意,从而心思凌乱复杂,猜疑重重。如今既是姑娘主动问江云南怎么了,江云南此际便将话摊开来说。”
说着,嗓音蓦地一沉,继续道:“江云南就只问姑娘一句,江云南在姑娘眼里,可否如在容倾眼里一样?亦或者,姑娘对江云南而言,可否是第二个……容倾?”
第二个容倾?
冗长的一席话,听得思涵心头发沉。
与这厮相识这么久,此番倒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带情绪的剖白。
是了,虽为风尘之人,但也有自尊志气,大抵是这些日子太过忽略于他,是以到头来,才会让这人也开始情绪化要改变性情。
“你是从何处感觉,本宫对你而言许是第二个容倾?”待得沉默片刻,思涵低沉而问。
也从不曾料到,在这江云南心里,竟是发觉她颜思涵与容倾极是相像,若不然,这人将她比作第二个容倾作何?那容倾与她颜思涵的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也不知这江云南脑袋抽了什么风,竟会将她与容倾相提并论。
这话一出,她便极是认真的凝他。
江云南情绪似是越发起伏,连带那张清俊的脸上,都蔓出了几分抑制不住的复杂。他目光也不曾避讳,径直迎着她的瞳眼,待得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低沉道:“东临苍昨日差人来与江云南说过,说让江云南尽快养好伤,好入宫去为大英太上皇伴架。东临苍说,此意是姑娘所授,说天下之中,除了江云南之外,无人能胜任此事,让江云南以大局为重,安稳入宫。”
低沉沉的嗓音,不曾掩饰的卷着几分复杂与暗怒。
这话入得思涵耳里,则令她眼角一抽,心口猝不及防的卷了几许愕然与阴沉。
东临苍竟差人对江云南说,说是她颜思涵有意将江云南送给大英太上皇?
思涵面色陡然一变,阴沉发黑。她颜思涵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做事也非全然无情无义。且此生之中,其余之事尚且可忍,但这被人算计之事,着实是忍之不下。
思绪云涌层层,一时之间,思涵未道出话来,待得片刻之后,她才强行敛神一番,低沉道:“将你送给大英太上皇之事,东临苍的确与本宫提过,但本宫当时,并不答应。如今东临苍竟背着本宫如此传话于你,本宫自也饶不得……”
不待思涵后话道出,江云南便松了眉眼,那方才还染着暗怒的妖异面容此际突然展了笑容,就如黑云被突然拨走,露出艳阳高照来一般。
“有姑娘这话,江云南便已知足。只要并非是姑娘对东临苍主动提议,江云南便可全数释然。”他开始咧嘴朝思涵柔柔的笑,薄唇一启,插了话。
思涵下意识噎了后话,静静凝他,他继续道:“江云南此生虽无什么大志,但也算是有正派之心,若不然,江云南当初也不会背叛坊主,不会想为了彻底摆脱风尘身份而顶天立地。是以,有些事便是姑娘不说,江云南也会拼尽自己的全力,顾全大局。”
思涵眉头一簇,终是觉得江云南这话似是并非好话,心底也蓦地卷了几许不详,不知为何。
“顾全大局,并非你之责,你无需太过放于心上。”待沉默片刻,思涵才再度敛神一番,朝他故作自然的道了这话。
江云南勾唇笑笑,却是不言,仅是抬头瞅了瞅天上的日头,只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