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第68节(2 / 4)
衣服要走的时候,晚晴仍未想好措辞该如何告诉他伏青山来过的事,以及自己心中隐隐的担忧。直到送伏罡到了大门口,不得不分别时,她才抓了伏罡袖子道:“伏罡,你一定要小心伏青山。”
伏罡皱眉问道:“他是否来寻过你?”
晚晴点头道:“我觉得他似乎有些疯意,固执到不能劝解。”
伏罡深叹了口气道:“我会想办法解决。”
伏青山这个人,办事的确有些能力,虽对军事一无所解却也理了三年的兵部,离任时无论上司下属对他风评皆很好,虽然差事办的远不及他自己当初所书那份万言策,但至少是捋顺了兵部这个烂摊子,让它能往良性的方向去走。
他是文官又掌着实权,这几年在朝中竟未得罪一人,可见他为人处世的圆滑世故。能办事,不迂腐,年轻,精力旺盛,这样一个难得的人才与自己相携,于朝于国都是好事。但他们俩偏偏结了不能解的仇。
他已经杀死过一个侄子,比自己年长,从小欺侮他的侄子。那是他至死无法消去的原罪。如今与伏青山在男女之事上又结上仇怨,若他仍如此执迷不悟执意不悔,他怕自己无法自控真的会再杀了伏青山。
世间女子千千万,他仍希望伏青山能找到一个彼此灵魂投契的伴侣,不要再将心思纠结在晚晴身上,毕竟,妻子,他是死都不可能让的。
伏罡唤罗郭过来,罗郭便跟着马车慢跑。伏罡道:“大概今明天白凤将军就能到京,你知会内院叫她们将出云阁置备出来给她住。”
他从十年前就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已经在来的路上,就不能再有任何差错。
伏罡不惯趁轿,毕竟习武之人不愿意盘腿屈就在那小小一方窄天地中,又心中烦躁的紧,下了轿子自己趁着黎明的黑暗慢慢往前走着。此时坊禁初开,一路上来来往往皆是行人。
忽而东面方向一阵躁动,有个女子披头散发衣不裹体尖叫着从巷子里扑了出来,四处乱扑乱撞着。伏罡听声音有些熟悉,恰那女子向他捕了过来,他趁着她乱抓乱打的空隙下了她双手,定睛一看竟然是前妻高含嫣,遂拍了拍她扭曲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高含嫣似哭似笑指了伏罡骂道:“谁肮脏,你们比我更肮脏。”
她眼神涣散神识散乱,但毕竟多年夫妻竟也渐渐认出了伏罡,慢慢攀爬了过来俯在伏罡胸膛上哭道:“像蚂蚁一样多的孩子们,全在追我,我怕她们吃了我,快替我杀了她们。”
就仿佛真有人在身后一般,高含嫣面上毛骨悚然的神情将过路的人都吓的四体发寒。伏罡见高府的下人们追了上来,推高含嫣给他们接住,吩咐道:“回去寻个郎中替她诊治,我看她样子似乎是有些疯了。”
高府下人几乎是连拖带拽才将高含嫣架走,毕竟多年的结发夫妻,伏罡心中有所不忍,待他们走远了还远远看着。伏青山亦要上朝,此时下轿行到伏罡身边并排而站,亦是望着高含嫣离去的方向,忽而言道:“夫妻六载,阿正叔可真正了解高含嫣这个人?”
伏罡回头见伏青山面上神情坦荡望着自己,全然不像是昨夜曾私下去找过自己妻子的样子,按下心中复杂心思回道:“曾经以为了解,后来才知并不全解,至于如今,不需要再去了解。”
伏青山见伏罡转身走了,紧追两步上前道:“很快你就会了解的。”
这是一桩震惊朝堂的大案,牵连着整个京师及周围各县几百名失踪少女们的大案。高千正府上的小姐高含嫣,从自己父亲是兵部尚书时开始,一直到她父亲退于二线的这十年中,指使手下窦五明目张胆劫掠少年女子拐入青楼妓院,无本而生的买卖,杀人不计其数。
而她一边做这些恶事的时候,一边还曾扮演过忠武将军伏罡的贤妻,中仕舍人魏仕杰的夫人,以及他的未亡人,和皇后所认的义女长公主。
这无本的买卖为她带来了丰厚的财力,表面上却仅仅是几间当铺而已。
丁季带人查抄她陈漕巷的私宅,虽整个应天府对于高含嫣的财富早已暗中摸了个底,但等将那一箱箱连带着箱子一起发霉的黄白之物抬起陈漕巷时,才知道他们远远低估了高含嫣的敛财能力。但金银还是小事,唯她后院中一屋子一层子齐顶高的大柜子里所收的,一排排衣架上所挂的那些华服,穷尽天下奇锦珍绣,竟然还有违制的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祎衣,凤冠霞披。而最叫人惊叹的,是一面不知何处来的六尺高通体透亮的大镜子,人影肖在镜中不比铜镜模糊,纤毫毕现。
也许每当只有贴身婢女在前时,她便一人着这华裳饰那珍钗,自己在镜子前流连叹息。本是无尽的富贵华年,因为她一句威胁的语言叫伏青山先动了手,那口含着致幻药的酒伏青山虽全渡给了她,但自己也因余毒几乎不能自控,三更半夜冒着惊起伏罡警觉的危险去找晚晴。
虽高含嫣尽心尽力替父亲谋职位,但她待其他亲人非常凉薄,家中几个哥哥弟弟皆未曾得到过她一分银钱上的照应,又因高千正未曾提携而皆是碌碌平凡。如今既高含嫣出了事情,他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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