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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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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想又对阿善道,“昨儿酣秋过来时,提到阮文仪使了人到华罗殿取那绀青对鹅锦时左昭仪不在,是因为去探望了正病着的范世妇,你打探一下范世妇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吧。”

阿善不太赞成:“据说那位世妇是失了宠的,再说与女郎又没什么关系,何必多事?”

“给自己提个醒罢了。”牧碧微道,“范世妇听说出身不高,仿佛和孙贵嫔差不多?虽然已经失了宠,但你想,她好歹也是世妇呢,何氏能够做到容华,与她交好左昭仪和欧阳氏等人不无关系,若不然怕这会也还是容华罢了。”

“女郎的意思是?”

“左昭仪在宫里头一直都有贤德的名声,先前听挽袂说过,道是长信宫里的范世妇、辛世妇和司御女失宠之后,很被内司扣过份例,以至于这大雪天的连炭火都用不起,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因她们出身卑微——辛世妇是官家庶女,倒要好一点,可也有限,这满宫里头也就左昭仪对这些失了宠的妃嫔照顾一点。”牧碧微道,“只是我今儿在华罗殿瞧左昭仪,说她有几分心善,又重规矩,不是那等恶毒之人,我或者相信,要说她是礼贤下士毫无世家之女的门第之见的我可不相信!”

她沉着脸道,“从前徐氏领我到徐家,她那堂伯——就是礼部尚书徐鼐的嫡亲孙女儿,看着倒是很有几分曲氏的风范,明着怎么都挑不出她们没礼来,说话听着也仿佛是亲切和蔼的,可是呢,坐在那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我那时候头一回过去,又不曾得罪过她们,论起来她们与徐氏关系也还隔了两层呢,那不阴不阳的态度怎么瞧着怎么叫人不舒服!无非是因为觉得牧家不如徐家罢了!”

牧碧微这会还不晓得徐鼐已经被聂元生所禀之言牵累致了仕了,只当徐家还有个礼部尚书撑着。

阿善皱眉道:“女郎这话说的甚是,左昭仪出身望族,自是自重身份,若病倒的是辛世妇,念着其父尚在朝中任职,且也算同是太后择进宫来的人,她亲自过去探望也就罢了,范氏宫女出身,就算做到了世妇,也当不起堂堂左昭仪亲自前去探望……别说左昭仪了,就是凌贤人亲自去都是抬举了她,奴婢看酣秋很是能干,论理这探望范世妇的差使该是她才对。”

“要说收买人心呢,也是完全不必的。”牧碧微道,“以左昭仪的身份并宫中局势,对于出身卑贱的妃嫔来说,她只需要略显宽厚,就足以当得起贤德二字了,这样为了个世妇亲自过去,纵然范世妇就要死了,到底也失身份。”

“那范世妇得宠失宠的事情是咱们进宫前的事了,莫如叫了挽袂来问。”阿善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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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袂很快被传了来,因阿善来了之后,牧碧微果然很少要她近身,如今忽然被叫来,路上还欣喜着,听阿善说了要问范世妇之事,不免有些失望,但面上又有些怜悯,开口便道:“范世妇就快不行了!”

牧碧微与阿善对望了一眼,对她知道长信宫里一个世妇的情形却不奇怪,挽袂好歹在宫里已经待了几年,她虽还是个寻常宫人,各宫的机密自然不可能知道,但一同进宫的同伴总也有那么几个,那些私下里流传的消息总是能够听到些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原本只是风寒,范世妇本来身子骨儿强健,因已经失了宠,也不想去看太医院的脸色,不想恰赶上了前些日子的大雪连绵,撑了几日却更严重了,身边伺候的人一则怕担干系,另一则伺候这些日子下来总也有些主仆的情份,就悄悄去回了左昭仪,左昭仪知道后倒是命了身边宫女领太医去看过,但那会就病得糊涂了。”挽袂果然是知道些缘由的,“前两日听说病得越发厉害,太医院那边说是风寒入骨,加上范世妇心中抑郁,怕是难好了,连左昭仪都亲自去看了两回。”

牧碧微道:“左昭仪原来不止昨儿去看过?”

“奴婢听说左昭仪去看了三四回。”挽袂道。

“我晓得了。”牧碧微点一点头,命她在下首坐了,挽袂忙谢了才敢坐一点点,就听牧碧微问道,“这个范世妇我进宫来已经听了回,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左昭仪也待她这样用心?”

挽袂因为之前在牧碧微跟前表现得对左昭仪太过感恩,被牧碧微狠狠敲打过,这会就不敢说这是因为左昭仪心善之类的话,思索了片刻方道:“范世妇的出身与孙贵嫔、唐隆徽是差不多的,只是福分究竟不能与后两位娘娘相对。”

这就是说范氏果然也是宫女出身了?

牧碧微不由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因为范世妇不是寻常宫女。”挽袂抿了抿嘴道,“青衣也晓得,宫里伺候的宫人分两种,一种如奴婢和孙贵嫔这样是家贫或走投无路,自己进了宫的,另一种,却是因罪没宫!”

牧碧微咦了一声:“这么说范世妇从前也是官家女郎了?”

挽袂点一点头:“奴婢听说范世妇的父亲原是稽南郡的刺史,太宁元年先帝睿宗皇帝驾崩,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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