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我再脱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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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抱多久,周景邺心里始终有根绷紧的弦。
不能过分越界。
只是松开手时,心中忍不住叹气。下次,下次吧,一定要再抱得紧一些久一些。他转身去抽屉拿药吃,没喝水,生吞。
然后便又望向站在原处,眼神无措、拘谨的春荇。
“你还需要我吗?”
春荇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什么?”
“模特,现在画吗?”
他看起很疲惫,脊背也没有平时板正,于是更像她创作的狼先生,充斥着满满的故事感。好的模特能刺激创作者灵感的缪斯,一瞬间春荇脑袋里勾勒了许多崭新的情节。
天马行空的纯净世界将复杂的现实挤出她的大脑。春荇连忙点头,让男人跟着她去书房。这是周景邺第一次踏入她最终的安全区。
映入眼帘便是那张堆满各种屏幕跟电子产品的大桌子,靠窗台的地方放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春荇指着角落的懒人沙发,让周景邺先在那边休息一会儿,她要去找下东西。
春荇的手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着,她以后很久没画油彩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完成作品,比起传统绘画,冰冷的更像数据的堆砌。
不过现在,她很想重新设计狼先生的封面。
等她铺好纸时,男人正阖眸假寐。
春荇轻声叫了下周景邺的名字,像风吹铃铛悦耳。
他没有睁开眼,嘴角上翘,沉沉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沉默的夜晚只剩下笔与纸的摩擦声。
春荇娴熟地勾勒着男人的轮廓,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有些旧的皮外套,笔尖停顿,春荇咬着铅笔若有所思。
笔杆敲打贝齿会有嗒嗒的声响,理论上男人是听不见的。
可是周景邺曾经无数次给他的小画家当过模特,甚至是寸丝不挂的裸模。她的那些小怪癖,早就了如指掌。于是语气慵懒地提醒:“别咬笔头。”
哎?
笔掉落地上,春荇弯腰去捡,趁机问道:“能不能把你外套脱了,唔,比较方便我画。”
周景邺盘腿坐着,连着黑色毛衣一把扯下,里面只剩下半袖的t恤。
他的手卷起一点衣摆,故意又问:“还需要我再脱吗?”
光是手臂上贲张流畅的肌肉线条就让春荇忍不住脸颊发燥,她赶紧摇头拒绝。
“我记得学绘画的都要画裸体吧,你那时候会害羞吗?”
春荇很难不误会周景邺的话是在故意挑逗自己,拜托她又不是真的春栗,而且春栗也不会画画呀!心中有些烦闷,她选择充耳不闻。
“春荇,你都没看我,确定画的出来吗?”
啊,他真的好烦!
模特就该跟雕塑一样不讲话才好。
“我还得坐多久,真困了,不然我们明天继续。”
咔嚓,铅笔头断了,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春荇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想帮我忙,可以不用答应我!”
“春荇。”男人倏忽又露出温柔的笑。
“你看看镜子。”
她下意识瞥向左侧的落地镜,一张生活鲜动的脸倒映出来,紧抿的唇角微微往下,下巴上皱起细纹。
明亮的眼眸中有着愠怒,委屈,继而又因为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脸,变得错愕,惊讶,甚至有些害羞。
原来她也还拥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吗?
“你生气的时候很像偷藏粮食的仓鼠,其实下次你可以画个自己的故事。”周景邺打趣道。
她抬了下手,镜子里也跟着做一样的动作。
真的是她,好神奇。
每天都会用的镜子里,居然不再是死板沉闷又畏怯的模样。
春荇甚至有些羡慕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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