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嫉妒,他在怨恨。(1 / 2)
周玉容兢兢业业地在楼下把零食袋分类规划,安排好放入对应的合箱里。
他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无聊地数起了悬挂的水晶的数量。
良久,他感到脖颈一阵酸痛,抬手揉了揉肩胛骨,绕着客厅转圈的同时叹了口气。
他又侧身向楼梯口望去,空无一人。
少年沉默一会儿,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处接水,他转身抬头,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周玉容惊奇地问她,“梨花,你还没睡觉吗?”
梨花没有理他,只是安静地待在二楼的围栏处,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脑子里很乱,连话都开口说不了一点。
时至今日,她最想弄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件。
——为什么她能死而复生。
上辈子她觉得大概是倒霉,换回身份后也没有当个跳梁小丑博取怜爱。那个时候她也想过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可是命运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她死了。
于是又复活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
上天对她的生活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赐给她一次又一次刻骨铭心的死亡,好叫她彻彻底底地领悟何为清晰的痛苦。
每次她一对上周玉容的眼睛,那双纯净得没有一点污秽的眼睛,也在昭示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她真是恨死这不公平的命运了。
如果从一开始让她这么潦草的死去,也好过现在无止境的重复人生千遍万倍。
梨花控制不住自己想骂人的想法,她就像一个需要治疗的精神病人,歇斯底里地冲楼下的少年大喊大叫。
“我真是恨死你们这些人了。”
她忽然指着周玉容方向说道。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这些恶人?!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周玉容闻言怔愣在原地,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少女从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行为举止。
她平时就是再不耐烦,轻则口头上的阴阳怪气,重则行为上的打打骂骂。
像这样疯疯癫癫地指控他,还是头一回见。
周玉容一时之间忘记了她说话的内容——好新奇——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这个词,他的思维也梦游到了天地。
梨花恶狠狠地咒骂他,“你真该去死,周玉容。你最好死到别的地方去,海里、地里,沙子里,随便你到哪个地方。”
“你给我死得越远越好,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们。”
周玉容沉默不语,在静谧的时间里梨花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她舒畅地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把恶心的面具扒掉。
见周玉容还是愣在原地,她连连冷笑几声,“怎么,被吓到了?”
少年抬起头,他的眼中蕴着浅浅的暖意,轻声回答,“不是。”
“梨花,你生病了吗?说出来会不会好点?你可以再多骂我几句的。”
“梨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还是我跑去附近的药店买药吧。”
周玉容脸上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三两步跑上楼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没过几秒钟兀自跑下去推门离开了。
梨花没想到那傻子真的去买药了。
她一个人回到屋里,落锁,瘫倒在床上,望着头顶上刺眼的光亮处,沉默着伸手关掉壁灯,在黑暗中寻找令人安心的栖息地。
至于周玉容,她一并抛在脑后。
直到第二天早上,梨花才慢悠悠转醒。昨天夜晚没有做噩梦,她睡了一次良好的深度睡眠,连昨晚发生的不愉快的事都忘记了。
她起身推门,地上整齐的摆放着药盒。梨花思考几秒,想起了这是周玉容买的药,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他的房门前敲门。
一连敲了三下,里屋才打开。
周玉容一只手揉着眼,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梨花,不时打着几个哈欠,明显是没睡醒。
梨花凝视着他的脸,安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没想好要说什么,她在等周玉容先开口说话。
“梨花……早上好……”
少年困倦地朝她点头,慵懒地说道。
梨花没有对此回应,她把视线转回地上的药盒,只是冷淡地告诉他,“把这些收好,我走了。”
“好的,我很快的。”听到梨花要走,周玉容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快步闪到梨花门前,弯腰捡起地瓷砖上的几排药盒,贴心地放进医药箱中容纳摆好。或许是怕梨花走得快赶不上,他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
等做好之后,周玉容走到客厅拿书包,本以为走远的少女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梨花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头发,但就算连正脸都没有看见,也能让他安心。
蜜一般的甜味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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