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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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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年叫阿绛给你下帖子,请你来我家做客。”陈舍微对阿彤道。

他觉得俩女孩蛮有缘分,一个绛,一个彤,都是朱色。

赵先生的大儿媳苗氏从不跟外男多说话,见着陈舍微来了,略福一福,掩了半个身子在檐角下,清秀的面容被阴影一割,永远都是那副沉默而冷淡的样子。

不过听陈绛和谈栩然所言,苗氏与她们相处的很不错,想来是因陈舍微男子的身份而区别对待。

她相公赵如耘是实打实的病秧子,可不像原身那般装模作样,夏日的时候偶尔能见他出来晃一面,坐在廊柱后头偷一点凉风,薄成一片纸,在风里抖动。

夏日里某天,陈舍微来时苗氏正端了药给赵如耘,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啜,不耐烦的蹙着眉,捱到他喝完,拿了碗就走了。

陈舍微从没见过赵先生的小儿子,隐晦听人提过一两句,说是年少气盛犯了事,怕被官府抓,所以逃走了。

赵先生从没提过,就当自己只有一儿一女,陈舍微也不会去问他。

闽地的秋来得晚,午后的日头还可叫人轻易冒汗。

可赵如耘已经藏在房里不出来了,陈舍微问起,苗氏简短又冷淡的说:“还不是那样,又没得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吃。”

赵先生分明听见苗氏这话,竟也没有什么不满,见到陈舍微就笑,道:“给我下酒添菜来了?”

陈舍微刚歇掉点提着的劲,就见师母钱氏走了过来,鼻子里‘哼’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搁下一碟虾皮拌芫荽。

“喝喝!年关不知怎么过,还喝!”

赵先生作出生气之势,呵道:“你个妇道人家,一点风吹草动咋咋呼呼,丰年歉年常有事!咱们这样的人家都过不下去了,外头岂不是要饿殍满街?”

虽说许多事情不必说破,可不说破又恐对方心里添了嫌隙。

“先生,我……

赵先生一抬手,话说给他听,却是对着钱氏。

“我晓得,你又没瞒我,可烟叶价贵,这种驱虫之法我可消耗不起。”

钱氏原坐在团凳上,闻言站起身走过来,赵先生又堵她,“怎的?你想说反正舍微也种了烟叶,不妨平进平出的卖我们些?”

钱氏耷拉着嘴角瞪赵先生,不妨碍他继续道:“可知他的烟叶是上好货色,卖与咱们驱虫是多大的亏损?又可知他同王吉签了契子,卖了咱们是要吃官司的!?”

钱氏涨红了一张老脸,滑稽有趣,眉宇间竟有一丝少女的嗔意,嘟囔道:“你早些说不就好了,偏要我丢丑!”

“嘿!”赵先生捡了片炸南瓜塞钱氏嘴里,道:“你理亏也能栽到我身上!吃吧老婆子,端碗茶来,也给人个笑脸子!”

这老夫老婆,粗婆子配细先生,竟能好好的过了大半辈子,瞧这吵架斗气日日不停的,却品出一股暖意。

陈舍微秀才的功名赶在秋粮纳贡之前下来了,如此也不必再欠陈砚墨的人情。

虽然秀才名下能记的田亩远比不得进士,但仅供着自家的也算够用了,捎带着吴家的田也记了上去。

税赋减免,并不是全盘免除了,只是少了些,可即便如此,对于吴家来说也是前所未有,肩头的担子一直压着,不觉得累,偶尔一松,才晓得自己这样苦!

吴老爷子这些日子同兄弟闹得不痛快,忙着农事又累,心里又堵,差点病了,骤然听见吴缸传来这个好消息,直挺挺从床上起来,什么不舒服都没了!

吴家叔伯自己照猫画虎搭了个烤烟棚子,四下漏风,天天弄得乌烟瘴气。

吴老爷子先前也教了他们些,烟叶的品相虽没有吴老爷子侍弄出来的那么好,可也不错,比杨家好多了。

吴家叔伯更觉得自己这口气挣对了,可喜滋滋的捧着烟叶去市面上一打听,价钱掉的一塌糊涂。

“粮都涨成那样,谁还玩烟啊!”

是了,眼下搅和米价可比折腾烟叶更有趣。

陈舍微见王吉还是给的那个价,就问:“价钱可有亏了?”

王吉歪嘴一笑,道:“亏本生意我会做?要是价钱跌了,我一进门先给你跪一个,早跟你哭穷来了。”

陈舍微嘴角抽了抽,王吉又道:“市面上是略跌了些,不过你的烟叶本就卖得高,买家都有银钱,不是那种嚼了烟就吃不起饭的人家。”

陈舍微有得赚,吴老爷子自然跟着赚银子。

这回王吉是同陈舍微一块结算的银子,吴缸从他那分了银子回来,刚一进门,就瞧着屋里一双双夜捕猫儿眼,锃亮。

吴老爷子叹口气,不想几个儿子间闹得同他一样下场,径直把银子就分了。

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各一份,二老自然得最多的,吴老爷子不光给自己攒棺材本,还有吴燕子的嫁妆也算上了。

何氏喜得像是腚上发痒,扭来扭去的站不住脚。

吴缸那份多些,吴老爷子拿个小棍划拉银疙瘩,不客气的道:“三儿使了多少劲儿,你们做哥嫂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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