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3)
咐她那个侍女:“快回春昔院去拿来烧了。”
春红也听出其中的严重,欸了几声,匆忙离去。
林妙意面露出担忧之色:“可这若是郡王的,便是皇家织物,烧了岂不是冒犯?”
宝因笑而不答。
女官此次来,既不提此事,便说明江淮郡王不曾说过,且人已快离开建邺,中间足足五月都不来说,如今烧了自也无碍。
不过一刻多钟,春红便已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玉藻端了烧火的盆来,将那件衣袍放进去后,放了几根劈好的柴火在上面,在屋外去点燃了。
亲眼瞧着那件织物在盆中燃烧殆尽,宝因松下口气,淡然说起别的事:“郡王或对三娘你有意,不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那位老女官能拿着郡王府的拜帖前来,又怎会没有江南郡王的点头同意。
林妙意抿着唇不语,往日习惯也重新出来了,手指不停搓着衣角,大抵是不愿,但心中又明白婚姻瞧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宝因细声柔语的安抚了一番。
王氏由边门进府时,正巧看见人走,本要去微明院,又听婆子说她们大奶奶在正厅。
妇人一路都疑惑着,到了正厅外,猛地欸了声,终于想起出府那人是谁。
宝因瞧她一脸悟了过来的神情,不由笑道:“叔母这是怎么了?”
“刚可是江淮郡王府上那位钱女官来了。”王氏忙迈过门槛,来了兴致的说着,“我年轻时听过她,今日怎么”
瞧见林妙意在,她及时收住了话脚,心中有了数。
林妙意见长辈来了,万福道:“叔母。”
王氏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
三人聊了会儿,林妙意知王氏有话要跟嫂嫂说,便起身行礼离开。
“这位郡王,我记得跟三娘一般大。”王氏瞧着林妙意离去的背影,忧心叹道,“她如此易多感多思,还是得寻个愿意体谅她的夫婿,最好身上只有闲差,非长也不必去为家族争甚权势,夫妻二人平平淡淡过日子便好。”
宝因听出了王氏的意思,还是觉得要为林妙意寻个稍稍年长沉稳的,而十七岁的李湜之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骑马遛鸟,玩弄乐器,十分恣意。
之前瞧好的三家,崔安心中有人,另外两家在踏春宴出事后,见林业绥昏迷不醒,皇帝对七大王亦无动作,便急着婉拒了。
这两月倒是透过还想再结姻亲的意思,但林府不愿了。
忽然清风拂来,叫人颤栗。
这天已渐渐有了凉意。
宝因看向王氏:“叔母的衣裙怎么给沾了泥点子?”
“你三叔父会在廿九那日从汾阳郡出发,大约仲秋节前后抵达建邺城,我想着在那之前,先为他聘个妾室进府。”王氏弯腰拍去干掉的泥点,笑着从头将原由说清,“又觉得还不如知根知底的好,我府上正好有个规矩的侍女,这不刚到她家中看过回来,家里倒都是省心的,只是儿郎多,难生养,她父母才想着送女儿入府做大户人家的侍婢。”
这种事,宝因不好置喙,便只浅浅作笑,转瞬扯了别的话头。
送走王氏,宝因回屋与林业绥一同用过晚食后,便说了江淮郡王府的事情,在犹豫要不要说林妙意对这门亲事的想法时。
林业绥语气平平的说道:“江淮郡王虽不能出吴郡,却仍拥有一个郡的封地,矿产这些皆归郡王一人所有。”
宝因见男子刚吃完药,递了颗甜丝丝的果脯过去。
林业绥就着她手咬进嘴里,随后放下书,顺势握着她双手,一起烤火:“他如今非良配。”
谢德便曾多次上书文帝,以宗室拥地会危害皇权为由,要求将江淮郡王诏回建邺居住,并收回封地。
只是献帝曾有诏令,他赐予兄长的恩典,后代子孙均不得随意消减,皇帝这才年年诏人回建邺,一留便是八个月之久。
宝因点了点头,蹙额懊恼自己只想着内宅去了,不曾思虑朝堂的事,只是仍止不住的惋惜道:“倒是可惜,他的家私极好。”
李湜之父母不在,祖辈亦过身,没什么兄弟姊妹,府内人口一目了然,连那位府中颇有些威望的女官也将要回故乡。
转瞬,女子又展开笑颜:“不过总能在建邺寻到家私更合适的。”
林业绥偏头轻咳几声,抬手抚平她眉头。
待脾胃里的食消完,两人便也睡了。
孩子没了
夜已深。
天穹之上, 明月揽水自照。
建邺城外的陵江边停靠着三两渔舟,江波一荡一漾,使得渔舟摇来晃去,船舍内的人辗转反侧, 唉声叹气。
此处临近围春草场, 从日暮始, 秋虫便开始鸣个不停, 扰得人难以入眠。
在这幽幽月色下,江心有孤舟停泊, 鳏居的渔翁坐在船头的胡床上,披戴着蓑衣斗笠, 独自垂钓。
忽有风吹过, 吹乱水中月, 紧着有几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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