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而走掉的李家马车,霍柔依的丫鬟掀开窗帘探出身子回望,惊讶发现突然多出来的随从,那衣着似乎是似乎是沈家的!
赶紧撤回身子,禀报去。
庄内,萧羡鱼坐着,拿着茶盏发呆,担忧之感像海潮一样,一浪一浪,重重拍在心脏上。
她有点室息。
有了上次借马车的教训,今日之事,若是被沈珩知道了,怎么得了啊…
沈珩要的结果
季三槐低着头,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那坐着擎茶而饮的男人虽然沉默寡言,但眼神犀利,像一把刀似的搁在他脖子上。
再不说话就太奇怪了。
有错当先认。
“相爷下官保证没有下一次。”
沈珩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心情如何,声色平和问道:“季大人是觉得做到户部郎中这个从六品的位置便够了么?”
季三槐猛地抬头,赶紧禀道:“相爷,下官明白您的意思,日后做事绝对稳妥!”
“你的能力我自然知道,不然不会提拔你去了户部…”
沈珩从不吝啬对下属的夸赞。季三槐从七品提到从六品去了户部当差,倒是与户部那些子老狐狸周旋得不错,对于新政持续实施有利。
省了他不少心思,官家也满意。
“只是朝堂之大,有能力的也不止你季三槐一人。近期我听闻你处处高调,时不时宴请其他官员,有夜郎自大的嫌疑…季三槐,你是有求于我,我也有差你办,一码换一码,但若把差事都搞砸了,我不介意动动手指头送你回原来的位置。”
见沈珩一直将他归于纯粹的利益关系,季三槐有些难过。
科举临近,家中父母病重,娘舅家接济有限,没有沈相当时的善举,也没有今日走入仕途的季三槐。
他知道沈相调自己去户部的用意。
一是因为新政需要人手,二是他对新政有积极的热情,后来又明白了,三是李淮生同在户部。
沈相娶宁勇侯府嫡女之事沸沸扬扬了好一阵,而那个嫡女之前是李淮生的正室。
同是一条船上的,不蠢的人都知道要远离李淮生,可沈相偏偏要他反其道而行之。
从这些日子暗示的任务来看,他琢磨不透用意。
让李淮生三番四次见到自己的妻子,到底什么情况?
沈相的心思难猜,但可以肯定,李淮生是要倒霉的那个。
“相爷莫恼,您教训的是,是三槐糊涂,已经狠狠记下了…”
沈珩只消一眼看出他还有话,却是不知当说不当说,在那犹豫。
“还有事?”
季三槐思量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相爷,您不喜欢某个人,花点心思直接赶出京城就好,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沈珩轻笑:“怎么,觉得这事不入流,不想办了?”
“并不是,三槐不在意那些流于表面的清高架子,只是每办个差都想知道个究竟。我想不透,所以斗胆相问。”
室内的气氛陡然凝固。
沈珩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就在季三槐以为得不到答案时,沈珩才沉声说道:“赶走一个人,杀死一个人,于我而言不是难事,却难解心头之恨。唯有对方苦我所苦,怒我所怒,痴我所痴,求而不得,忘却不能,这才是我要的结果。”
季三槐有悟。
听闻沈相与那侯府嫡女曾是青梅竹马,后来定了的亲,李淮生于他而言,并不是单纯的芥蒂,而有夺妻之仇!
相爷夫人姿色无双,将李准生几次见到她的反应来看,这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厌恶转变了…男人的心思,一目了然。
于是将此事牢记心上,深深一揖:“三槐日后谨慎伏低,定当助相爷一臂之力!”
青杨看着季三槐离开,进门去伺候主子,对于这个新来的季三槐,也有一些担忧。
“主子,这个人真的能重用吗?”
沈珩道:“我那次准予他来见我时,便知道此人与我是同一类人。”
他当时很明白地说了,寒窗十几载,为此家中卖了三个妹妹,全死了。一朝中榜,势必追求财富和权势。
“可经过今日之事,我觉得此人不能与您归到一处啊!”青杨说道。
季三槐如今才做到从六品,就算在户部游刃有余,可不够老辣与沉稳,自家主子中榜时便做四品,一直到官居一品的位置也未曾懈怠过,可季三槐区区丛六品,显然有飘然之态。
“他父母已逝,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听三个妹妹究竟卖去了哪户人家,尸骨如今又在哪个义庄。从这些事上看,他有大是大非的底线,加上嘴上一直说欠我一个恩情,便试试看吧。”
要一个人给自己办事,却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这个人,是个很蠢很懒的念头。
“总归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不够多,故而性子轻浮了些,多点拨着,误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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