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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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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更用力了些,隔着厚重的衣服,捏得她皱眉:“痛。”

“额头痛么?”靳屿问。

贺星苒摇了摇头,又点头:“痛。”

靳屿眼里泛起心疼。

他跟贺阳辰走到门口的时间,恰好是贺泽刚把茶盏砸在她脸上之后。

他刚准备进去,就已经见贺星苒出来了。

靳屿抬手擦掉她脸上的茶叶,还有漫开的血渍,仔细看了看她额头的伤口,道:“还好,已经不流血了。”

“你怎么来后院了?”贺星苒又问。

靳屿语气寡淡:“给你送热水。”

“……哦。”

“嗯。”

他始终没有放开她,贺星苒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寂静裹挟着两个人。

“你很勇敢。”靳屿似乎想了很久,坚定地由衷夸赞。

贺星苒忽然想哭。

她曾经一直生活在贺泽刚打造的牢笼里,每次受到那些被他冠以“关照”、“家族”和“爱”的名义而施加的伤害时,她痛苦,挣扎。

反而因为以爱为名,越陷越深,于是越痛苦,越煎熬。

她隐约明白,贺泽刚是不爱她的。

但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除非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好。

于是她反复怀疑,反复思考,令自己愈发煎熬。

直到贺兰芬去世,一向高谈阔论感谢大姐抚育、用姐弟情深在商业圈子里立足博取好名声的贺泽刚,让她领悟了什么是虚伪和演戏。

贺泽刚连抚养自己长大的姐姐满是利用,毫无真爱可言。

她作为女儿,不被他爱,很正常。

不是她错了,是贺泽刚这个人虚伪自私奸佞狡诈,他不配有爱,没有爱人的能力。

想清楚这一点,如释重负。

可还是莫名地想哭,她感觉头愈发重了,稍稍抬眼,注视着靳屿。

“阿屿,”声音沙哑,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孩子,“你能抱抱我吗?”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靳屿直接将人抱在怀里。

一阵熨帖,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下一刻,整个人都已经被靳屿打横抱起。

头晕目眩地感觉袭来, 贺星苒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惊魂未定地问:“你要干吗!”

靳屿紧绷着下颌:“你已经发烧了, 必须先吊水。”

贺星苒说:“我没事。”

靳屿不容置喙:“别逞强。”

贺星苒:“……”

一切好像两人还在热恋时期的状态,她恍若隔世, 又有几分悲哀。

持续的高烧,明明刚退下就又烧到了39度。

乡下的冬天温度很低,即便是已经开了电热毯,贺星苒还是很难热的回来。

靳屿细心照料她, 给她灌了一个暖宝宝。

又打来一盆温水,用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污和茶水。

直到露出一张干净的脸。

而他的手指却有些颤抖,贺泽刚今天突然暴怒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他对“父女关系不好”的想象。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血,靳屿看着那里,皱着眉头,问道:“他总是会对你用暴力吗?”

贺星苒点头又摇头:“只有真的不顺心意他才会。”

那什么叫做顺心意?

让自己的孩子完全按照他的标准来行动那岂不是把孩子当成了玩具。

靳屿又想到上次她拨过来但没有声音的电话, 再出口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上次给我打电话……”

贺星苒指了指耳朵,风轻云淡似的说:“他打了我一巴掌。”

“……”

愤怒,自责,无奈,后悔。

听闻她的答案的一瞬,靳屿心里泛起无数的情绪。

下一刻, 他豁然起身。

身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他。

没有什么力气, 但皮肤滚烫。

靳屿片刻回神,回头垂眸看她。

“你要干吗, ”贺星苒感觉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是很好,“难道要去揍贺泽刚吗?”

她已经不肯叫爸爸。

“……”

倒是给了他一个新的解决方案,靳屿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贺星苒:“……”

她刚刚和贺泽刚吵过架,他现在再过去,事情恐怕会变得更荒唐。

贺星苒意识到靳屿此时的怒火是真的,又因为这份怒火是因自己而起,所以有些欣慰。

“不要管他了,”贺星苒四两拨千斤地说,“我头好晕,感觉烧的更严重。”

靳屿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试体温。

确实温度又升高了,他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

之后两天的葬礼仪式,贺星苒强忍着高烧参加,每次对上贺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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