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3)
家去,买了一锅子新豆浆,配上炸油条跟蒸扁食,小伙计捧了大沙锅子,拿了只干净箩筐捡了油条扁食,顶在头上一路往纪家去。
萝姐儿笑一笑,有些窘迫,蓉姐儿没等她开口一把握住她的手:“病了该吃些补的,大夫怎么说的,羊肉汤能不能喝的?”
萝姐儿抿了嘴儿:“倒不必羊肉汤,我想买对猪肝。”也好补补血,牙是长不回去了,嘴里破开的地方生了一个个的泡,汤水只能喝凉的,还有身上的淤血要好好发散。
蓉姐儿听见了弯弯眼睛:“正巧,我也想去看看干娘。”两个一路去了徐家肉铺,远远就看见挂了幡,到了地儿却不识得里头的人,里头站了个黝黑脸盘,赤着上身,拿了把杀猪刀正在剁肉碎骨的高壮年青人。
蓉姐儿定睛看了半日,大了胆子问道:“这是徐家铺子么?”
吃她这么一问,那正切肉的抬头拿毛巾子抹了把脸:“是!要哪块?要多少?”待说完了再细看,咧着一口白牙笑起来:“蓉姐儿!”
蓉姐儿听他叫了名儿,笑起来:“诚哥!我干娘呢?”
“娘在家呢,你们甚时候回来的,我娘一向念叨着呢。”因着是正经拜过的干娘,当初又是换了信物的,虽不见面,却也常带了礼物,诚哥儿一年四套衣裳,徐娘子手上活计不好,却也学着做了双虎头鞋子给茂哥儿,还给蓉姐儿打了双宝葫芦的金耳环。
蓉姐儿笑完了拉过萝姐,点着诚哥儿铺子上摆的肉:“给我姐姐挑块好的,再来一对猪肝。”萝姐儿认生,诚哥儿又赤着膊,被她一拉抬了头,侧了脸抿了嘴笑一回。
诚哥儿手里那把刀直直剁在案板上切空了,怔怔盯了她细伶伶肩背,水盈盈的大眼,还有抿嘴一笑露出来的梨涡。
所幸脸黑瞧不出红来,寻常只觉得赤着上身活动的开,这会儿见她不敢往这头看,扯了衣裳挡住,急急穿起来,声儿也低了:“我到后头挑对好的给你。”
蓉姐儿看看他,又侧头看看萝姐儿,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萝姐儿兀自不觉,听见他要挑对好的,又冲他点点头:“多谢你了。”
诚哥儿真个挑了对肥大的猪肝出来,拿草绳儿串了就要往萝姐儿篮子里头放,她退了两步:“还不曾过秤呢。”
诚哥儿进去是仔细打理过的,头发也拿水抹过了,身上的衣裳带子也系起来了,这么一收拾看着便不如才刚那样杀气重,见她不接挠了头笑:“哪儿要过秤,送你的。”
萝姐儿拧了细眉:“那怎么好,你开门做生意呢。”她这一拧眉头,诚哥儿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这么娇怯怯的人儿,一口气都能把她给呵化了。
蓉姐儿作主接过来:“收着就收着嘛,三姑病了要常吃,你再光顾就是了。”她说完这句,诚哥儿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我日日给你留一对儿。”
萝姐儿摇头:“倒也不必每日,隔两日留一对就好。”她说完了急急要走,平素虽也跟人说话,买菜买肉的也要在外走动,可她除了这些,再不曾往外头来,见着诚哥儿一膀子肌肉,很有些怕人,若不是他低了声儿说话,她连铺子口都不敢立。
诚哥儿一径送出来,搓了手憨实的笑:“哎哎,隔两日,我记着了。”
王四郎出手惩治李寡妇黯然下乡
蓉姐儿一路都带了笑,侧脸去看萝姐儿,她却少见笑意,眉头轻蹙,梨涡不现,一路挎了篮儿不说话,行到家门口,推开虚掩的屋门,见桂娘正坐着喝鲜浆,脸上扯出笑意来:“娘,今儿觉着怎样?”
蓉姐儿垂手立在门边,桂娘嘴里起泡,等鲜浆凉得透了才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咽进去,抬眼看见女儿刚要笑,扯了伤口“丝”的一声。
“到好了些,只喝不得热的,药凉了总少了三分效用,不如分开煎,少喝些。”她是怕家里没银子,纪二郎自勾搭上了李寡妇,再没往家拿进钱来,光凭着母女两个作针线刚够了嚼用,若不是桂娘原先存下些私房,早就过不下去了。
这头没银子来,那头纪家人却时时伸手,一会儿乡下要起房子要纪二郎出份子钱,一会儿又是大嫂又生个儿子要添盆,样样都少不得银钱,桂娘节衣缩食省下的这些全填了无底洞。
蓉姐儿进门也不是立着也不是,还是萝姐儿迎了她进来:“娘,蓉姐儿来了。”说着拉了她进来,这事儿哪里瞒得住,又有哪个不晓得,只一探问便明白了,桂娘却觉得羞,当着蓉姐儿的面还要为着纪二郎遮掩。
“甚时候家来的,我病着,倒没去看你娘,可还好?”桂娘有心掩过去不提,蓉姐儿也顺着她的话头:“家里好呢,爹还在江州城里盘货,约摸再有个二三日就回来了。”
桂娘心里一喜一忧,她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可若没弟弟帮衬,纪二郎真个犯起混来把女儿配了下贱东西可怎么办,想要诉苦又张不开口去,自家的姐妹一个个只顾门家雪,弟媳妇虽是好的,可叫她怎么张这个口。
蓉姐儿看出她不欲多言,立起来就告辞:“三姑姑病着,赶紧好生将养,我娘也正在盘帐呢,回去告诉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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