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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江意回家吃了团圆饭,她还没结婚,还能拿压岁钱。

吃完饭,他们跑去院子里放烟花,江意觉得好困,趴在沙发上躺着,无聊地刷着手机。她正在看包。

她好久没买包了,还记得上次离家前她决心存钱,要少买点包了。她昨天在家收拾衣帽间,把包都翻出来,找几个做过年的穿搭。

当看到那些包时,她还是很开心。江意想,自己就是个虚荣的人啊,她就喜欢物质给她带来的精神愉悦感,买包很开心啊。干嘛要克制自己的购物冲动?

最近这不是手头丰裕了,工作半年存了一笔,刚刚吴梅又给了她一个颇大的红包。她便开始心痒痒看包了。

工作也定下了,最后两个offer让她纠结了一天。一个office香港,另一个在新加坡。

虽然在坡县可能工作压力小些,住房等幸福感更高。但她还是选了钱多的那个,税低就相当于涨薪。她不认为这跟何堂有关,纯属她爱钱。

吴梅坐在沙发上,摸着女儿的头发,江意爱臭美的,昨天去烫了个大波浪,染了色,还跟她说这叫茶色。她听不懂什么叫茶色,但看起来显得皮肤还挺白。

江意把手机举给了吴梅看,“这个款式好看吗?我想买个粉色。”

吴梅看了半天,“我觉得黑色好,粉色不耐脏。”

“不,我就要粉色,很春天的颜色。”江意想着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都喜欢粉色了。

此时抓在吴梅手里的手机震动,电话打进来了,她看了眼屏幕,便把手机递给了女儿,“接电话。”

江意拿过手机,发现是何堂,她从沙发上爬起,穿上毛绒拖鞋,走到了窗边,才接了电话,“喂,除夕快乐啊。”

“除夕快乐。”何堂没想到她抢了先,停顿了下,“你在哪?”

“在我爸妈家。”江意的头靠着窗户,看向外面,他们搬了半天,终于把烟花全部搬出,一个个间距合理地放在了空地上,“你呢?”

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问些你在哪的废话。

“我也在我爸妈家。”何堂此刻躺在床上,犹豫了半天,给她打了这通电话,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手指在触摸屏上围绕着发送键反复滑动着。

两人又是沉默,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江意哈了口气在玻璃窗上,用手指画出了个爱心,又擦掉。如此反复了几次,她心底倒不耐烦了,要不这次,就她主动提下复合吧。两次分手都是她提的,也要给他点面子。

可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的,他自己不敢说话,算怎么回事。

还是江意结束了电话,“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要出去放烟花。”

“好,注意安全。”他挂了电话,食指终于按下了犹豫了一下午的发送键,合上电脑,拿起了旁边的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挂断了电话,心中的低沉尚未弥漫时,眼前一片昼亮,江意抬头望去,绚烂的烟花兜头而下,照亮了窗子。那一瞬,她看到了镜子里的倒影。眼睛从不会说话,带着闪亮的期待。

要不,她再主动打过去一次?

此时手机再次震动,是一封邮件。消息提示栏便能看到主题和发件人,她拿着手机,笑了。

“你慢点。”吴梅看着女儿拖沓着拖鞋就往楼上跑,跑的那么快,可别摔着了。

江意跑回了房间,灯都没开,跳到了床上,点开了邮件。

复合、求婚信

dearyi

第一次向你求婚,我承认,只是冲动。到今天,这股冲动仍然在。

只是现在,我内心多了分怀疑,复合、结婚,对你而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你原本可以有很轻松的生活,甚至跟我在一起,是让你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的路吗?

我见过你年少时的梦,我从不后悔带你出去,所谓出路,走出去才有路。当然,有我的私心在,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非常勇敢聪明且坚韧,被骂了擦干眼泪继续工作,一个个通宵搞方案、跟同事据理力争把握主动权、被我训了跟我摆了臭脸较着劲做出更好的成果让我哑口无言

我一直看着你,有为你感到惋惜过,你是遇强则强,甚至需要一个强有力的ph才能推着你往前走,如果你的前几年没有被“荒废”掉,今天会走得更远。

身份的错乱感让我纠结,作为男朋友,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希望我们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如果你的新工作不在香港,在内地、新加坡或其他亚洲国家,我每周飞去找你,保证我们俩一个月至少有十天的相处时间。

关于你上次跟我说的,我不知如何解释,那就先谈我这个人,只说问题。

我最大的问题是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常常会忽略你的感受。而一直以来,都是你迁就我更多。也许这一点是我们之间爆发的根因,在这段关系里,我缺乏了纠错的能力。

我一直觉得我比你成熟,无论是内心还是面对感情,实则我是更幼稚的那一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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