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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殿下脑洞的上校先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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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希雅行礼,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显得她这样爱说爱笑的太太也更加讨人喜欢,“我说为什么姑娘们都吵哄哄地要去买新裙子,原来是殿下也要出席。”

希雅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似乎在讨论一个正和芒利夫人寒暄的男爵,她笑了笑,没有平日里的冷淡疏离,难得愿意同人多攀谈几句,

“是索菲吗?”她是说为首的女孩子,阿索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呀,上次见到陛下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母亲提到孩子总是会念叨个不完,希雅很耐心地听她的碎碎念,“过了那个坎,就像竹子一样疯长,每几个月鞋子就穿不上了,叫叫嚷嚷地要买新鞋子……”

“是吗阿索夫人,”希雅点点头,“那可真不错。”

“哦,”阿索太太打了个磕巴,很快她又笑起来,“是呀。”

她紧张极了。

希雅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抖。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甚至无意识地同不同的人攀谈,这样难得的健谈让几个贵族太太都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希雅被她们围在宴会的大厅,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是什么话题?她没有注意。

威伦公爵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又歉意地表示斐迪南非要去城郊的酒庄去拉一车红酒,

“原本什么都准备好了,他却说亚伯的红酒品味糟得很,酒窖里的酒也保存的不当。”公爵的声音并没有往日的高调,难看的脸色大概说明了他不太妙的身体状况,几个太太贴心地插话,又劝他保重身体。

“要我说,”威伦公爵对宾客们无奈的摇摇头,“他如果对酒的要求和对自己一样高,烦心事能少很多。”

于是宴会的主角迟迟没有出席。

威伦公爵前几日染了风寒,今日出现在宴会完全因为儿子的任性,他上前和希雅寒暄了几句,便要准备离席了。

离开前他有些焦虑地搓了搓手掌,又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多和他聊一聊,殿下,”公爵苦恼得很,“我总觉得这样兴许会管用。”

他看起来只是个为青春期的儿子头痛的父亲,急于寻找一个可靠的同龄人当做万能药剂。

可是,希雅的指甲嵌进自己的手心,她要怎么跟斐迪南攀谈,斐迪南又会怎么看她。

尤其是,六年前在维斯敦广场,她确信斐迪南看到了求婚的荒唐一幕。

想到这里,希雅更加后悔自己一时疏忽,答应了皇后将什么战场归来的将军请进家门,以做表率。

现在只怕斐迪南也觉得她和兰泽尔已经旧情复燃。

她转过身,要去拿一只新的香槟,有夫人促狭地撞了撞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却仍旧带着笑,

“是欧雁将军到了。”

一个英武的年轻人,在战场上带了6年,又被破格提拔成将军,这样的履历,即使高傲如维斯敦贵族,也会忍不住加以青睐,比如阿索太太的女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提起裙摆迎上去。

然而将军明显在找什么人,他棕色的眼睛似乎焦虑又期待,希雅皱了皱眉头,将自己埋在一个高个子夫人的身后,又快速拿起一杯新的香槟,蹑手蹑脚地往侧门溜过去。

让兰泽尔离开庄园,是她弥补自己过失的第一步。

人总是会因为种种不顺有破罐破摔的时候,过了那一步,便得妥协,便得收拾残局,权衡利弊,将节外生的枝砍掉,将不小心弄脏的鞋子换掉,将不配套的裙子扔掉,然后做一条没有从前计划的那么好,但同样是光彩照人的,新裙子。

希雅不自觉走到了通往书房的走廊。

她不打算去探索威伦家的图书馆,只想一个人有一点清净的,一个人的时间,整理好她现在纷杂冲撞的心思,以应对之后让她期待又焦虑的时刻。

希雅呼了口气。

她现在连设想一下如何同斐迪南开口,都会紧张地轻轻发抖。

如果一会真的失态?她代表王室出席,寒暄是不会避免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临阵逃脱的可能性。可哪怕是声线的一点点不稳,希雅合了合眼睛,她大概事后都会崩溃地痛哭。

于是她随手拿了一本在长廊书立上的一本书,希望自己可以有所镇静。

熟悉的西葡文字,也许是威伦公爵的西葡妻子的个人私藏。

宴会里的小声和提琴的悠扬变成一个遥远的背景音,这是她家乡的文字,希雅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过一本西葡的书籍,每一个字母和音节都像清晨的小雨一滴滴落在她的心里,让她在这个古老的宅子里,产生了一点错觉。

可她渴望陷在这个错觉里,这错觉来得突兀又恰到好处,希雅轻轻闭上眼睛,身后的笑声交谈声渐渐远去了,大提琴的绵长尾音变成了轻快的短笛,她好像回到八九岁的时候,一个因为雨点声落在窗户上,便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早晨。

鼻息里似乎还有西葡特有的香薰味。

在这样独处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小幻觉里,她好像真的听见一个人用西葡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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