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刀枪(2 / 3)
备道:“您瞧您,都让您不要过来了,还特意跑一趟,怎么没多叫几个人送您过来?来,姥姥,您往这边坐。”
“?”
陶江澜打好的腹稿就这么被嘉鱼这一通猝不及防的装熟噎回了肚子里,一个字都派不上用场了。她定了定神,正想开口找回主动权,就见这小丫头身旁的女孩子像是和她排练好了似的,僵硬地笑起来,佯装“不经意”地说:“你看你这话说得多生分,你救过谢星熠两次,又是她亲姐姐,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姥姥过来参加你的成人礼,多天经地义啊……”
“欸!”嘉鱼赶忙喝止她,摇了摇头,成熟稳重道,“一家人提什么救不救的?阿熠是我弟弟,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捐骨髓又不是直接抽,打了麻药的,一点都不疼;下水救他那次虽然是冬天,可我衣服穿得厚,也不觉得冷。相信如果是我遇上这些事,他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是吧,阿熠?”
两个人唱双簧一样,完全没给陶江澜插嘴的时间。尤其是嘉鱼,话里捏着笑,笑着藏着刀,没有真情也演出了百分真情,直接将陶江澜的虚与委蛇和阴阳怪气学了个十成十,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完全无话可讲。
还能讲什么呢?
开口闭口就是“一家人”“我弟弟”,不知情的人听起来,铁定以为他们是感情多要好的一家人,外面谣传的关系不和全是子虚乌有。谁能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这种舌灿莲花颠倒事实的心机?
表面上看姿态压得极低,却句句不离对谢星熠的恩情,这是拿恩情要挟她呢——要么您就乖乖接受咱们叁个人关系和睦的设定,要么就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看谭家是多么狼心狗肺知恩不报的一家人。
早在嘉鱼同意为谢星熠捐骨髓的时候,陶江澜就提醒过谭圆:“正常人被生父遗弃了十几年,不说恨,心里也必定有怨,不可能一上来就这么伟光正,连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同意救素未谋面的弟弟。这小孩要么是心思太单纯,要么就是心思太复杂,要小心她将来挟恩。”
谭圆那时说的是:“她从来没拿恩情说过事,也从来没跟我要过什么,我看着倒觉得她不像那种人。”
“就是这样才可怕。”
结果,还真叫她说中了,陶江澜心里直冷笑。
她比嘉鱼多活了几十年,自然不可能被这点招数吓倒,只要阿熠是站在她这边的,任凭这小丫头说破了天也不顶事。谁知她还没酝酿好情绪开口,被她默认是“她这边”的谢星熠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呆呆地点了点头,说:“嗯。”
“……”
陶江澜一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两小孩关系不是特别差吗?听谭圆说他们分家就是因为两个孩子大打出手,为了各自的身心健康和学业着想才不得不分居两地。
她使劲给谢星熠使眼色,但这没用的外孙完全没看她,眼神只一个劲落在嘉鱼身上。
嘉鱼当着所有人的面摸摸他的头,温柔地笑道:“好了,你先带着姥姥去坐,我给姥姥端点她爱喝的山药红枣汤暖暖肚子。”
她常常在他替她口交的时候摸他头发,夸他“阿熠真乖”,他对这个动作有一种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几乎是她刚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的头就垂下来了,耳根泛起薄红,像只温顺的小动物:“……嗯。”
谢斯礼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陶江澜在喝山药红枣汤的场景。
说相谈甚欢也没错,两人脸上确实都带着笑,你喂我一勺山药汤,我点头夸一句真懂事,聊得状似其乐融融,只有细看才能品味出氛围的微妙。他本来还有点疑惑,不懂嘉鱼是怎么做到的,一看坐在旁边的谢星熠,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谢星熠才是大杀招。
是啊,哪个姥姥会将刀口朝向外孙?她倒是懂得用人。
又好气又好笑,利用完了他的人情,转头又去压榨谢星熠的人情,完全不带浪费,谁看了不赞她一句节能环保大使?
可那股气在她嫣然的笑意中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她翩然灵巧的侧影像一朵黑莲花,像黑豹,也像黑天鹅,一切神秘而深邃的事物。
礼裙是战袍,巧嘴如刀枪。
宴会,记者会……
一天的流程走下来,嘉鱼笑得脸都快失去知觉了。
强撑到一切结束,据楼下保安说仍有贼心不死的狗仔守在酒店外,她只好躲进洗手间迅速补了个妆,以免在镜头前露出疲态,被媒体拿来大做文章。出来时看到谢斯礼站在门外走廊上等她,依然神采奕奕,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她嫉妒地绕到他身后,伸手去探他的裤兜。
“干什么?”他飞快捉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流露出不赞成。
“找找你把还魂丹藏哪了。”她撅嘴,“不然凭什么你不累?”
他用食指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另一只手奇迹般变出一颗柠檬糖:“拿去,先补充点血糖。”
“谢谢老大。”她嬉皮笑脸接过来,手指剥开糖纸,朝嘴里一扔,另一只手抓着糖纸,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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