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5 / 6)
人们。全来自企业界和金融界。我们业已拜访过他们,恳请他们不要离开戛纳周围。他们答应了。”
“这些人叫什么?”我问,取出我的笔记本。
“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名单。”矮个子拉克洛斯说。他推给我一页纸。
我读道:
约翰-基尔伍德,美国人,石油。
加柯摩和比安卡-法比安,意大利人,重工业。
马尔科姆-托威尔,英国人,军事工业。
克劳德和帕斯卡勒-特拉博,法国人,酒店集团。
若塞和玛丽娅-萨冈塔纳,阿根廷人,肉罐头。
阿塔纳西奥和梅丽娜-泰奈多斯,希腊人,船主。
“没德国人。”我诧异地说。
“没有,没德国人,奇怪,是不是?因为赫尔曼毕竟是德国人。”
“对,正是。”我说。
“这些人,”拉克洛斯压抑地梳理着他的小胡子说“无一例外全是亿万富翁。他们属于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卢卡斯先生。他们不常住在这里,除了赫尔曼夫人。特拉搏夫妇在巴黎附近有一座宫殿。其他人在全世界各处有他们的宫殿、别墅、套房和大牧场。他们只是来这里做客。这里是富人的世界,先生。但不是像那里聚集的这群人这种类型。这些人比全法国、全欧洲都更富有,富得令人难以想象。你很你很难想象这些人的大脑和行为,先生。”拉克洛斯拿起一本打开的书“我正在阅读一本新版的有关海明威的书。其中有许多他的谈话。我发现了一则,觉得它对您、对我、对我们大家都特别有意思。作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跟海明威谈论‘大富豪’。他说”拉克洛斯嘴叼香烟,大声朗读“他们不同于你和我。他们拥有财产,早早地享受,这自有其后果。我们吃苦时,他们温存,我们信任时,他们讥讽。你若不是天生富有,就很难理解这个。在内心深处,他们以为他们比我们强,我们得在生活中自己寻找补偿和出路。即使他们深入钻进了我们的世界,或者深深地沦落到我们中间,他们仍一直以为他们比我们强。他们不一样。”
拉克洛斯抬起头。“您想知道海明威听了以后答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光是说:‘不错,他们钱更多。’”
我笑了。
“回答得很幽默,不错。”矮个子拉克洛斯狡黠地说“但也仅仅是幽默而已。菲茨格拉德说得对,富人们不一样。直到现在我才不得不真正准确地认识到这一点。我的天,因为上司不在,就得有这些事。我只不过是代表他而已。而现在一切都落在我肩上了。”
“您要巴黎派高级官员来吧。”
“我已经要了。谁知道他们何时来?谁知道是谁来?”他几乎是恳求地说“您同意我的看法吧?办这种案子得特别特别的小心才成,对不对?”
“肯定的,拉克洛斯先生。”我说。
“单看看联邦德国和美国吧。在美国,一小撮人私分了人民的财产。他们控制经济,操纵政治。您知道人口中不足百分之二点五的人控制着三分之二的经济吗?在您的国家,先生,百分之七十的生产总值操纵在百分之一点七五的人手中。经济的集中生产让这些‘大富豪’富上添富,通货膨胀的发展只波及工薪阶层,哪里都一样,富豪们的生产资本的价值还是上涨的!”
我想起杜塞尔多夫药房里的那位老妪,她曾经问我,为什么一切都越来越贵。
“当赫尔曼先生到达时,赫尔曼夫人和特拉博夫妇早就在这儿了。所有其他人相跟而至,比他先到或晚到两天。”拉克洛斯说。
“是赫尔曼叫他们来的吗?还是他们叫他来的?”
“我不清楚。”路易-拉克洛斯这位代理说“我们正式听到的是他们相约而来,为赫尔曼先生欢庆六十五岁的生日。但这是否是真的”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些人是如此的有权有势。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您,一位警察,都这么讲?”
他只是点点头。
“对,我,一名警察,这么说。”他望向旁边,眯细眼睛,好像烟钻进眼睛里去了“他们如此有权有势,他们”他打住了。
“能毁掉每个人和他的位置——您想说这个,对不对?”
“您知道,先生,”这位“行政上司”的代表说“我妻子和我,我们长期省吃俭用。我们刚买了一座小房子。当然还没付钱,背了一身债。但这房子处于绿丛中,不再是城里的那种热死人的住房。我有两个孩子,卢卡斯先生。儿子在上中学,他想成为物理学家。我女儿才五岁。我们是个幸福家庭。对于那些我现在要打交道的人来说,我只是一堆垃圾。他们跟我讲话,真是个奇迹。”又一支香烟
“他们必须跟您讲话!您代表着法律。”
“啊哈,法律,”拉克洛斯说“哪一种?我的还是他们的?”
“只有一个法律。正义的法律。”
“您说得可真动听,卢卡斯先生。要真是这样倒好了。这些人习惯于跟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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