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44·大孩子(1 / 5)

在山脊酒庄见到图坦臣时,他脸上还依稀可见憔悴的病容。

图坦臣并没有似他预料中的恼怒、生气、泼他一脸柠檬水甚至与他决裂,反而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神色显得释然,有种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坠落的感觉。

“人我带来了。”白马兰抬手瞥了眼表盘,说“去趟肉档,昆西在等我。”

天鹅对她的态度感到意外。那次浴室谈话之后,普利希女士不再维护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不再维护图坦臣的尊严。

走到车门边,从车窗的反光上看见自己,白马兰犹豫片刻又折返,闷头上楼,问“我那件儿大衣呢?烟灰色、羊驼绒那件。”

“不知道。”图坦臣扯了扯嘴角,给天鹅倒了杯茶,说“她就是这样的,出个门难着呢。别搭理她。”

他没有表现出责怪,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欣喜、侥幸和恐慌紧密纠缠在一起,天鹅的胸腔被这种剧烈的、混杂的感情充溢至酸涩。他尽量不去细想自己的难堪与失德,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敢看图坦臣。

“——德尔卡门!”白马兰在二楼探头,叫道“帮我找一下。”

忽然被点名,站在门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德尔卡门也装不下去了,冲图坦臣微微俯身,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道“那么我上去了,先生。”

“嗯。”图坦臣说“她的事情,当然是你比我知道。”

他的云淡风轻都是装的,他生气得要命,字字都带刺。天鹅觉得被他戳着眉心点了一下,忙道“那天我被吓坏了。我不知道她和特伦蒂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但她来赎我。我很害怕,我希望她不要走,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安全,她会保护我。我没办法抗拒这种诱惑,所以我就…”

所以他就自以为勾引地亲吻了埃斯特。可事实上,他只是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毫无悬念地咬钩了。

“我懂。吊桥效应。”图坦臣说“你只是生理上心跳加速,却错误地归因于她在情感上的吸引力。”

“你其实不爱她。”图坦臣问“对吧?”

“我…”话到嘴边,天鹅抬起头,触及图坦臣目光中的渴望与期待,他复又垂下眼帘,违心地说“嗯。”

“我知道,一定是这样。”图坦臣握住他的手,劝慰道“埃斯特也不总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和行为,她有时就是会做这种事儿,我代她道歉。我也得向你道歉,我不知道特伦蒂会蹲守在曼君叔叔的墓园外,害你陷入那样危险的处境,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伤心、失望,你心里有火,就发出来吧。”天鹅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干干巴巴地回应他。

“我确实很生气。”图坦臣坐直了些,和颜悦色,一如往常“但我会攒着心里的火,往埃斯特身上发。”

客厅里死一样静默,乌戈端来茶点和水果,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前天晚上看见德尔卡门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不妙,未过一时三刻,听见图坦臣先生挂断电话,将床头柜上的陈设全部扫落在地,噼里啪啦一阵巨响。他先发邪火,然后又哭,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坐在床头抱着小狗,变得很忧伤。

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乌戈判断图坦臣先生最近神经敏感,还是别惹到他,但是住在前院的梅先生闻着味儿就来了,表面忧心忡忡、实则幸灾乐祸地问‘教母很忙吗?昨晚怎么没有回家?’图坦臣先生平静地发疯,眼都不眨,撒谎说‘她去片场探宋柏的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梅垣仿佛晴天霹雳,愣在当场,然后也变得很忧伤——不过看到他忧伤,图坦臣先生也就没那么忧伤了,起床梳洗打扮,说要来酒庄赴约。

“这回真出门了。”白马兰换了身行头,步履匆匆地下台阶,整理着袖扣,头也不回地出门,说“晚上回来。爱你。”

即使在和她赌气,图坦臣也不得不承认她穿着考究的时候很有魅力,具备一种攻击性的美,冷调的气质不羁且叛逆,是枪与酒混合的香氛。他就是喜欢埃斯特,喜欢她的脸和身材,喜欢她的气质,喜欢她身边的氛围。

“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伴侣,你知道吗?”图坦臣望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再度看向天鹅,说“她的妈妈和姐姐们给了她足够的爱,她还有一大把朋友,爱情是她生命里最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我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很需要我的安慰,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特拉什姨妈已经九十多岁了,我不能离开她。”

“你们早就是亲人了。”天鹅的目光澄澈,回应道“其实你不需要担心谁会取代你,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人是目的,不是手段,每个人都是不能被取代的。”

图坦臣发现在这种时刻,他面对天鹅的无力感丝毫不逊于面对埃斯特。在天鹅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就和向埃斯特表白一样,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又或许是他太敏感了,他应该相信天鹅。没准儿天鹅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们之间的事情,是埃斯特的蓄意而为,是埃斯特的错。

“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天鹅言辞恳切“在那种情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