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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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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背擦去我的眼泪,对我说了什么?

他对我说,‘不要不理我,冬冬。’

年轻的柏砚以为他的让步和我的哭泣是和解,以为我和他会重新走向只有彼此的阵营,以为他可以借此重新恢复对我的支配。然而,他不知道,我哭泣的是我和柏砚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我哭泣的是我还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将要彻底抛弃了柏砚。

似乎也是自此以后,那个被我藏起来的懦弱,害怕被抛弃的小孩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忘了吗?”我无奈地耸耸肩,“达达妮老师去世的时候,我也哭了,你也在场的。”

柏砚摇摇头,“卡玛佐兹的葬礼上很多人都在,”他修正道,“我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你只在我面前哭泣。”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摸摸鼻子,“我就是个爱哭的老头子。”

“没有失望,”柏砚说,他说着,避开我的眼睛,转而盯向地面,小声地说,“我很开心。”

我被他的话噎了半晌,指着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你小子,别太变态……”

话虽如此,但我转念一想,想到曾见过的柏砚在我面前落泪,我又觉得能理解他。那是种‘终于见到了别人所不知道的你’的感觉,带着阴郁的窃喜和幸福,似乎又的确是爱的一面。

“上次你说,要是我能脱离,就可以参加你的生日,还算数吗?”

往厨房走的路上,柏砚问我。

我心想,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明明说的是他随时都能来找我,也不知道这话到他耳朵里怎么就变了意思,“算数啊,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柏砚偷偷瞥我好几眼,和我眼神撞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他心里憋了什么屁?显然是有话想说,但又不愿意主动讲,想我问他。

“有屁快放,别搁这儿藏着掖着的。”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上次就没有算数。”柏砚说。平平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指责。

“上次,”我疑惑,“什么上次?”

“上次你答应我要教训柏莱的。”柏砚不高兴了,他强调,“你答应了我。”

噢,搞了半天,是草莓果冻那档子事。我摸摸鼻子,柏莱这臭小子要是听我的话才奇了怪了。

“我说了的啊,”我义正严辞,毫不心虚地说,“我严厉批评了他,让他羞愧得主动挂了电话。”

“真的吗?”柏砚一下又高兴了起来。

“当然。”

雪下了一整晚(三)

观光飞船向右倾斜,穿过白色的云层,山峰正从落地眩窗上依次滑过,错落有致,像在五线谱里跳动的音符。

我把眼罩收起来,飞船向上浮起,距离拉远,音符变成了乐曲里的小点,山川河流缓缓在脚下铺开。从这个高度看下去,黑色的山脉和雪白的沙石土地格格不入,仿佛大地结的痂。

柏砚把果汁递给我,我注意到他腿上翻到一半的书,担忧地询问,“你没有休息?”

他摇摇头,说不困。

昨晚我和柏砚都没睡着。

我是一想到蹭了柏砚的福利指标,整趟行程直接来了个大升级,就激动兴奋地睡不着。他是半夜做梦惊醒,再没了睡意。

于是,我俩干脆通宵看电影。影片是从裴可之留下的几大筐里选的,挑挑拣拣,看了张标着爆笑的。

片子好笑是挺好笑的,我笑了一晚上,从沙发笑跌在地毯,又丝滑地笑趴在桌子上,把桌子当泳池手脚胡乱扑腾,假装自己在蛙泳。柏砚举着爆米花和可乐举了一晚上,从沙发举到地毯,再到盘腿坐在桌子下面,偶尔伸手递出我的零食,任由我抓着吸管一通乱吸。

最后电影看完了,我和柏砚又吃了顿烧烤。

其实很久以前,我和柏砚都才十五六岁——每次看完电影,我俩必然大吵一架。

柏砚和我看电影的思路截然不同。他不理解故事里暧昧模糊的态度与表达,总是充满了为什么和是否合理的问题;而我完全是感觉动物,只要基本逻辑没有问题,我更在意故事的感染力。他拷问似的审判让我感觉浪漫全无,我情绪化的表达令他认为毫无逻辑。

更不合拍的是,柏砚看不顺眼我喜欢满地乱爬的毛病;我不习惯柏砚看啥都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有惊讶,’柏砚面无表情地纠正,‘很惊讶。’

我不信,‘真的吗?’

‘真的。’柏砚点着头说,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柏砚想了想,用我的方式形容他的惊讶,‘惊讶得本来想要放屁,但是都忘了。’

没想到光天化日下,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屁话,‘噫,好恶心。’我忍不住嫌弃道。

‘这没什么恶心的,冬冬,人在惊讶和愤怒的时候,肛门是会收缩的。’柏砚喝了口手边的草莓牛奶,神情平静深远,‘如果在很严肃的场合,你憋不住想要放屁的话,可以告诉我。’

‘哈?’我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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