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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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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世家门派也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或淹没于时代洪流,或应势而起,雄踞一方。

然归元剑派也好,十方无相也罢,这些大小门派世家在太乙学宫面前皆是要敬上几分的。

故而世人谓之:太乙学宫既是天之骄子的孕育地,也是各大仙门制衡点。

学宫各夫子桃李满天下,大先生晏凛之更是即将迈入圣人境的高手。其忙碌程度更是与岑书妍不相上下,然今日先生却格外得闲。

先是自娱自乐摆了一个时辰的玲珑棋局,后又品了两个时辰的碧螺清茗,现又开始在屋子里赏画。

晏凛之素来不喜怒形于色,可今日下午就是个洒扫小童也看出了这掌院之主的心思。

并不复杂只有两个字,欢喜。

桌案的大小画轴林林总总七八十卷,他一一看过后,又开始自嘲起来:人都要来了,我看这些做甚。

堂前忽地响起一阵剑吟之声,凛冽的剑气裹挟着院里桃花自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直至晏凛之周身半寸才堪堪停住,他一声轻笑:“怎么,舍不得吗?”

“我有何舍不得?”此人明明尴尬至极却又气势十足,不是岑书妍是谁!

晏凛之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无涯呢?”

岑书妍不答,从纳戒中取出一只木箱,抬手打开:“这些就是我们归元山给你们学宫的说法。”

晏凛之自是拒绝。

“留下吧。用这些灵石建一个专门给客人洗浴的暖泉,免得我们家的弟子再被冤枉成了登徒子。”

晏凛之自是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百闻不如一见,清乾仙君真是护短直至。”

留下一句后便拂袖而去,殷无涯那般疼那两个孩子,想必是直接去了思过崖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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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如刀的狂风顺着崖壁灌进黎纤的胸腔,他的额头和脖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急促起来。

思过崖壁陡峭险峻,手掌心被划开数个细密的小伤口。

崖顶滚落的石子砸破了黎纤的脑袋,细嫩的额角登时破了皮,黎纤抹抹脸,紧了紧包袱又向上爬去。

江逾白喝了两口从容舟那抢过来的花雕,被抢的那个早已醉得四仰八叉。

见容舟睡死,江逾白又翻开了真仙手札。

“此鱼今日与我下山除邪,……一路嬉闹,……满口赤子之言,荒唐且可爱。”

刹时,江逾白只觉这花雕一点味道也没有了,犹如稀醋一般难喝。

原来真仙养鱼时,黎纤是化了人形的。

原来他们二人还曾一同下山游乐。

原来黎纤会讲很多话啊。

哗啦!

江逾白猛然转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快要松散的小揪。

紧接着的就是染血的额角和潋滟的眸。

细碎的破口布满黎纤的手掌心,膝盖和手肘处的衣衫也被血洇湿。

江逾白越看越难受,心尖上泛着丝丝缕缕的酸疼。

天知道刚才他在看见黎纤的小身体扒在崖壁上时有多慌张。

“你痛不痛?”江逾白涩声问道。

黎纤摇了摇头。其实他是疼的,但见江逾白担心就又下意识地否认。

“你知不知道这座崖有多高多陡,崖壁上面都是缚灵石,万一你不小心掉了下去,就算是真仙在世都未必救得了你。”

江逾白一把扣住他的肩,厉然叱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

黎纤一声闷哼,似是被他抓得痛极。

江逾白反应过来,连忙放开他。准备从纳戒中取药,便见扬头道:“我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先前我在遇见白白的小巷子里挨的打,比现在严重多了,也是不出几天就全好了。”

黎纤面色发白,唇无血色,但眼睛格外清亮。

见江逾白不做声忙将身后的包袱扯了下来,得意一笑:“这些是我给白白带的。”

江逾白闻言低头看去,花卷已被风吹得又硬又凉,肉干也沾满灰土。

黎纤一下子沮丧起来:“对不起,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未待他说完,下一瞬便被江逾白抱入了怀中:“黎纤,我以后做什么都会将你带在身边。”

折吾海的水那么冷,我若是早出生一万年该多好。

黎纤被他搞得发懵,软软道:“我要是能长在白白身上就好了。”

江逾白莞尔。

赤子之言,甚是荒唐,甚是可爱,甚是惹人疼惜。

夜寂静,月当空。

一抹桃红倩影立于福禄小筑的琼花从中。

衣决飘飘,芳醇悠悠。

殷无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师弟,许久不见。”

尤符被他吓得酒醒了大半:“二师兄,思过崖的禁锢是大师兄亲自下的!我的通行玉灵可破不开大乘境的灵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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