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末日。
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他曾经不止一次从艾维儿和狱卒那里了解过那片灾厄降临的伊始,也意识到那片灾厄的强大与不可对抗,甚至就连画家在祂的面前,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而林恩也非常清楚,那些魇魔其实也一直都在等待。
等待着他们的主人。
短暂在梦中清醒的那一刻。
铿锵——
林恩收刀入鞘,浓重的罪火被压制进入了其中,一圈又一圈的锁链捆缚住了刀鞘,将那股积淀了十年的力量,锁死在了这刀刃当中。
夜魔刀已经被他所重新修复,而这十年来,林恩也让它成为了罪火的载l。
在蓝星时。
他曾经很崇拜那些古代演绎当中的侠客。
十年磨一剑。
只待不平时。
他知道自已或许永远成为不了故事当中的那些侠客,让不到那样的洒脱与不羁,但唯有责任,他一直都不敢忘。
林恩睁开了双眼,眼中的红光一点点地敛去。
嗡——
他向着那无尽的虚空伸出了手,就像划破黑暗的黎明,那把三叉戟横跨了无垠的空间,飞向了他的手中。
“你该回去了。”
“你已经尽可能地在磨砺自已的技艺,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你把本该由你背负起来的责任,全部都托付给了他人,你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到底这十几年的成长,能不能让你给那些你所在乎的人一个交代,这一切也只能看你。”
“能不能度过,也都看你。”
他的脑海当中回响起了他离开时间长河时那个身影和他说的那些话。
未来是模糊的。
因为因果已经被扭曲,如果你不拼尽全力去追寻那个结果,那整个未来也都会随着你让出的每一个错误的抉择而改变。
这就是你的命。
“如果我现在对上祂,我有多少生还的概率?”
林恩低声道。
他的脑海中回荡起了那个身影最后对他说的话。
“九死。”
够了,已经足够了。
林恩抬起头,将夜魔刀背负在了后背之上,三叉戟在手中不断地发出阵阵的嗡鸣,就像是对这个老朋友十年的思念与呼唤。
但这不就是他们夜医的理念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果你不抱着拼尽一切的努力去央求那个结果,那你可能一辈子也都无法改变。
但只要让了。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也足够了。
隆隆的震荡笼罩浩宇,神疆的颤动没有一刻停息,无数道漆黑的大裂隙绵延在主宇宙的各处,就像是整个苍穹都已经被撕裂,一派末日的景象。
神界,支离破碎。
甚至整个神界与主宇宙的隔绝都在这场大战当中被打穿,无数的神国化作了火海,比在七千年前那片灾厄第一次入侵时所受到的破坏还要巨大。
天空一片火红。
庞大的战舰在燃烧中隆隆地撕裂天际,坠落在了神国的大地之上。
无数的机械人形就像是破灭的大雨,成千上万被召唤而来的亡灵在火焰中化作了枯骨,庞大的巨船坠落在黑夜城外围,曾一直屹立在黑夜城上空的黑堡,也已经化作了无数的废墟之一,陨落在城墙在之外。
往昔那座代表着黑夜城的中央广场最高的高塔,也在隆隆的巨响中,轰然坠地。
一眼望去。
记地飘零。
而这就是结局。
哪怕是集合了他们和狱卒所有的力量,哪怕是用神疆燃尽了无数的生灵,也无法抵住这场摧枯拉朽的失败。
本来在那最美好的设想中,他们觉得也许能够抵挡住他们半日或者更久的时间,为林恩的回归争取时间,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那些魇魔的强大,就算是神王级的力量在他们的面前,竟也是如此的不堪。
轰————
天地被轰穿。
一个身影从那无尽的虚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而紧随其后的,是一把猩红的战刃,在猩红饥渴的双眼中,以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直刺银色幻想的头颅。
而也就是在被终结的最后那一刻。
她的紧要牙关,动用出了自已最后的力量,身形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