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的姿势没动。
春绿不放心地唤她:“小姐?”
“知道了。”
她没有情绪地嗯了一声,侧脸埋在枕里。
春绿见她不应声,只当她烧得倦了,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帐帘掖好。帐内重归寂静,阮凝玉望着帐顶那团依旧模糊的绣莲,忽然觉得眼眶比额头还要烫些。
说到底,她不过是贪图他的好。
既不肯松口应下,也不肯松手。
谢凌走了,可他到底还是温和的,思虑周到,很快差人送了些进补的药材过来。
待中午的时候,阮凝玉身体的热意送算退了一些。
春绿扶着她起来,喝些清淡小粥。
阮凝玉不过吃了没几口,便没了食欲。
她看着桌上被人送来的那些药材,虽然依然名贵,可明眼人却能发现男人不再似从前那般上心了,他变敷衍了,平日里经手的东西都是要让他身边的大丫鬟送过来的,可是这次却没有。
她指尖在微凉的桌面划过,终究还是让人去问了句。
不多时,回话的人便来了,却是书瑶遣来的。那丫鬟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转述着歉意,说书瑶姑娘近来被杂事绊住了脚,实在抽不开身,还请表姑娘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阮凝玉心里便恼了起来。
谢凌没那么好骗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幡然醒悟了,看透了她那些心思,便决意来敲打她了么?
他这是要收回对她的那些好,再慢慢减少,逼她就范,答应他么?
做梦!
阮凝玉攥紧了手绢,神色如常,忽然产生了一丝厌倦。
反正他今日便走了。
他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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