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的肯放手?肯将那只香囊亲手送回沈景钰手上?
阮凝玉不显露半点情绪:“表哥能想明白,自然是好的。”
谢凌转身从桌边端过一盏温水,借着月光掀起纱帘走近,端着茶盏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
他俯身时,如同要将她揽在怀里。
阮凝玉昏沉中张口,温热的水流刚过喉咙,便被突如其来的痒意呛得咳嗽起来,水珠顺着唇角滚落到下颌。
谢凌眉头微蹙,不等她抬手,指腹已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带着微凉的触感,将那点水渍拭去。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
那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怔了一下。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下颌上,两人的距离骤然缩近。阮凝玉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急促的呼吸,撞在他的衣袖上。
她忽然想起,他初回京的那几日,正是怒火最盛的时候。那时的他哪里有此刻的温柔缱绻,眼底翻涌的全是灼人的戾气,几乎天天都带着酒气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后颈便吻下来。
后来她放弃了抵抗。
日子久了,连那点被迫的抗拒都磨成了默认的习惯,她也不再白费力气去推拒。
月光从纱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恰好落在谢凌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阮凝玉心脏跳得很快,下意识地捏紧了锦被。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纱帘后的光影变得朦胧。
男人缓缓俯身,他的手掌仍留在她的脸颊上,正当她以为他要吻她的时候,手忽然转而抚上她的发鬓。
“睡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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