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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问:“教授,这些数据来源是……?”
王教授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怎么?我亲自整理的资料还信不过?”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顾父的肩上,“别忘了谁给你发的补贴。”
肩胛骨传来剧痛,顾父却笑了。
原来儿子每天面对的,是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威胁。
周末的家庭聚会比记忆中还可怕。
顾父看着“自已”和妻子围着残疾的大儿子忙前忙后,而“顾宏”刚进门就被塞了厚厚一叠医药费账单。
“阿宏啊。”
顾父听见自已曾经的声音说,“你侄女的心脏手术费……”
顾宏的身l先于意识作出反应——手指自动输入支付密码,肌肉记忆般熟练。
顾父这才发现,儿子的手机支付绑定的是实验室补助卡,余额只剩236元。
而短信上的各种网贷催还信息,让他更加心情复杂。
深夜,顾父翻看着顾宏的日记:
“3月15日:导师让改第17版论文,又通宵了,爸打电话骂我没给哥买新轮椅……”
“4月2日:抗抑郁药加量了,梦见自已从实验室窗口跳下去……”
最惊心的是最后一页的算式:医药费+手术费+侄女康复费=27年零8个月工资。
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顾宏,卒于还清债务那天”。
顾父神情恍惚,身l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第二天,当顾父在给顾陌擦身时,突然接收到了顾宏的记忆碎片——五岁那年,他因为偷吃哥哥的药被父亲吊起来打。
十二岁生日,全家都忘了,只有哥哥偷偷塞给他半块糖。
博士录取那天,母亲第一句话是“以后能多挣钱给你哥治病了”
这些记忆像洪水般冲垮了顾父的防线。
他跪在浴室里,看着水流冲淡手臂上自残的疤痕,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选择坠落——那不是冲动,是蓄谋已久的解脱。
当王教授再次威胁要停掉补助时,顾父突然拍桌而起:“那些数据是崔允仁教授团队三年前年的成果!”
这话说出来,顾父自已也惊呆了,因为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在这一刻,竟然能够改写程序,控制这具身l了!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改写儿子自杀的结局?
与此通时,整个实验室也因为顾父的话而安静下来。
王教授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我查过了。”
顾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刚收到的邮件回复,“海德堡大学确认这些数据从未公开。”
这一刻,他通时是愤怒的父亲和绝望的儿子。
两种身份撕扯着他,却让他思路异常清晰——原来儿子早就知道这是个死局,只是再也撑不住了。
可是,顾父仍旧没能改变顾宏既定的结局。
天台的风和记忆中一样大,顾父站在上面,表情麻木。
他仅仅只是当了一个月的顾宏,就彻底窒息绝望了。
而顾宏,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了快三十年,每天睁开眼睛,每天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都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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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接过u盘,突然想起儿子遗物中那些指控论文造假的证据。
他鬼使神差地问:“教授,这些数据来源是……?”
王教授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怎么?我亲自整理的资料还信不过?”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顾父的肩上,“别忘了谁给你发的补贴。”
肩胛骨传来剧痛,顾父却笑了。
原来儿子每天面对的,是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威胁。
周末的家庭聚会比记忆中还可怕。
顾父看着“自已”和妻子围着残疾的大儿子忙前忙后,而“顾宏”刚进门就被塞了厚厚一叠医药费账单。
“阿宏啊。”
顾父听见自已曾经的声音说,“你侄女的心脏手术费……”
顾宏的身l先于意识作出反应——手指自动输入支付密码,肌肉记忆般熟练。
顾父这才发现,儿子的手机支付绑定的是实验室补助卡,余额只剩236元。
而短信上的各种网贷催还信息,让他更加心情复杂。
深夜,顾父翻看着顾宏的日记:
“3月15日:导师让改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