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堡祠堂后墙,靠东第三根立柱,尺余高处有暗簧,后为暗格,朱焘书房书案下左数第二块方砖松活,撬开有暗匣,青鸾瞳必在两地之一!我同你去!”
她抬眸,眼中有智者的锋芒,亦有同袍的决绝。
“我熟其机关术,通宝阁秘侦亦有在堡内接应之策!当此生死时速,唯潜行取物为上!强攻太慢了。”
常白山与她目光相接,无需多。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的决断。
这是刀尖上的独舞,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甚至放虎归山!
“走!”
一声低喝。常白山与柳月梨,带上仅存的三名轻伤尚可疾行的亲卫精锐。
如鬼魅般再次钻入那条幽暗、充满死亡气息的鬼肠路,目标直指已是烈焰冲天的战场中心——朱家堡核心祠堂!
朱家堡祠堂。
弥漫的浓烟遮蔽了天空,呛得人睁不开眼。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已近在咫尺,围墙多处坍塌,火光映照着绝望的人脸。
哑狗早已奉朱焘之命,带着那份沾满血与脓的名单和二十死士悄然出堡执行另一道毒计。
在作出决断后。
常白山也带着人飞速赶往。
一行五人,如同潜入阴影中的猎豹,借助弥漫的硝烟与倒塌的断壁残垣掩护,在混乱的朱家堡核心区域内急速穿行。
浓烟刺鼻,火光跳跃,映照着他们脸上血与汗交织的污痕,更显得眼神锐利如刀锋。
柳月梨强忍着左臂灼伤带来的阵阵剧痛,每一步都踩在精确计算过的阴影与死角上,将通宝阁多年积累的潜行技巧发挥到极致。
三名亲卫紧随其后,呼吸短促却沉稳,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射出冷箭的角落。
祠堂那巍峨却残破的轮廓已在眼前。
巨大的火舌正舔舐着雕梁画栋,半边屋顶已轰然坍塌,露出里面被火光照亮的神主牌位,歪歪斜斜,透着末日的诡异。
喊杀声从祠堂侧翼传来,显然,忠军和部分堡内反抗朱焘的家丁仍在做最后的抵抗。
“快!东侧后墙!”柳月梨低喝一声,声音因浓烟而沙哑。
五人刚闪入祠堂后墙的阴影地带,脚下的大地猛地传来一阵低沉、规律而持续的震动!
轰隆隆
并非近在咫尺的喊杀或爆炸,而是一种从极远处传来,带着山峦回响的万马奔腾之声!那声音如同闷雷碾过地底,沉闷却无比清晰,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常白山脸色剧变,猛地抬头望向北方的夜空!
并非错觉,在那浓烟更北的方向,天空的边缘,泛起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暗红,像是燎原的野火,又像披甲铁骑高举的千万火把汇成的血光!
“马蹄声!从北面!”
一名亲卫惊骇道,声音都变了调。
常白山的心沉到了冰点。
北贤王!来得太快了!
朱焘那条老狗,只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疯,还要狠!
哑狗带着瘟毒名单和半块玉符,也许只是一个幌子,或者只是一步闲棋,真正的杀手锏,是朱焘那老贼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用某种他们尚未知晓的极密渠道,直接将投名状送到了北贤王手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