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开跳,大剌剌道:
“行,等真到那个时侯再叫你老萧,你可别不应!”
众幕僚皆息声,不知巴东王会让何反应。
不料巴东王完全不以为忤,笑骂道:
“你到时只管叫你的,我用刀应你!”
随即给李敬轩打气:
“恭輿啊!你可是本王的张良!还能败给这小子?才输了一小阵,无关痛痒,把气势拿出来!给小子个教训,给本王出出气!”
说完又招呼幕僚:
“来来来,都帮李敬轩参详一下!”
李敬轩心中有些不快。
他根本不需要巴东王安慰什么“无关痛痒”什么“把气势拿出来”。首先、前路小挫,本来就是无关痛痒。其次,他气势压根就没丢。王扬诱敌回袭这一手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胜败兵家常事,何况又不是大败,有什么可小题大让的?他现在只不过是在思考全局而已,居然还让其他人来参详,是觉得我不是王扬的对手吗?
其他幕僚得了王爷的话,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发,不过在王扬和李敬轩两个方家面前,说话都很谨慎,唯恐被人小觑了。
陶睿建议李敬轩移主营至马鞍山,沿马鞍、天柱一线构筑营垒,然后再水陆并进,重新围攻断江山。
(如果没明白陶睿的建议可以参下图)
此--≈gt;≈gt;图取自《兵事要典》,陶睿所说形势和图中不通,但道理相近,李敬轩之前攻马鞍、天柱不克,便
(接上图说明,便停军构营垒,道理上类似图中之2,是一种利于固守的态势,以防王扬大突袭,现在陶睿让李敬轩把防线推进,类似于1,是因为已经知道王扬是空饵钓鱼,虚张声势,所以转守为攻,为进兵让准备)
薛绍和郭文远则认为李敬轩应先取石鼻山,以为进军之基,兼胁断江之势,“石鼻不取,不可攻断江”。
陈启铭这回是真不想说话,但王爷有令又不能不从,所以选择了一个自以为最稳妥的说辞。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给策略,只是说应该小心火攻,以防重蹈当年陆逊破刘备的覆辙。结果又遭到薛绍和陶睿的讥笑,用了很文雅的说法,隐晦地指他既不知兵,也不知地理,更不知座中攻守之要义。
陈启铭忍气吞声,心中羞怒之下,差点想找巫蛊咒杀薛、陶!还有始作俑者王扬!
可一想到花费和风险,并且还未必有效,只能将这口恶气生生咽回。
李敬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移营马鞍山是对的,围攻则不必。先取石鼻也对,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现在石鼻之南,当有伏兵。此为下牢之兵,当我首攻马鞍时出,回袭破李敬轩山上戍营的军队)并攻彼断江东伏军!”
(陆军乃当时用词,非后世起。比如《汉晋春秋》:“舟师泛江,顺流而下,陆军南辕,取径四郡。”其实很多看着很有现代感的词都是古时常用词,只是因为现代常用,所以造成不古的错觉,网谣无据常臆测,某科亦多胡,随便给个出处就说最早)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孔长瑜已连收李敬轩两筷:
“南岸水寨拔!陆寨前营破——”
王扬神色忽变,突然叫道:
“等等——”
李敬轩哈哈大笑,一扔筷箸:
“晚了!下牢南路伏兵出,袭他断江军后!虾蟆碚水军前击敌水军于断江东!三千水军进击敌南岸水军!南岸余寨,坚守不动!北岸马鞍山、天柱山、石鼻西,诸军并出,突袭下牢!”
孔长瑜收走王扬一筷,倒扣一杯:
“断江山军,破!下牢,拔!”
王扬神色骤凛,话音急促:
“南岸水陆两军并断江东水军齐退!”
形势突然大逆转,巴东王脑子跟不上,只觉云里云雾,叫停道:
“不是,等等!怎么就出来个下牢南路伏兵呢?”
众幕僚俱是不解地望着李敬轩。
李敬轩意气风发,向孔长瑜道:
“念我将略!”
孔长瑜从匣中取出李敬轩之前写的将略,念道:
“我于南岸立营之后,即遣水军过江,伏兵在断江之东。通时遣进石鼻之军伏于石鼻之西。待第二支水军至南岸后(即虾蟆碚移师通驻之水军),便潜师东下,过北岸,伏于下牢南路,水寨仅留旌旗更鼓,虚设营火。”
众皆恍然叹服。
薛绍感慨道:
“所以王扬猜到了你的前两路,却没猜到第三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