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了很多上流圈子的人,有些人也跟江泠打过几次照面,毕竟不熟,说话都带着几分客套和试探。江泠大致听了会,话题始终未离开荆雪尘,江泠就坐在他旁边,多多少少也会被连带着提起,她话少,每次都举起酒杯,微笑地揭示过去。
再端起酒杯,是有一个投资商笑盈盈地望过来,隔空与她举杯,荆雪尘注意到她有些酡红的脸,这次替她挡下了:“黄总,我敬你。”
“不敢当不敢当。”黄总摆摆手,暗地里揣度两个人的关系,琢磨出几分非同寻常。荆雪尘这个人他是大致了解的,不与人深交,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哪怕浸淫在各种场合,也从来都是独善其身,红粉佳人对他而言并无兴趣,除了这位他从品牌创立之初就签订的江小姐,哪怕前些年才崭露头角,并不被人看好,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乎过那些外界眼光。是啊,自始至终,多么好听的词,在这个人吃人的圈子里都显得格外珍稀了,要说两个人只是合作伙伴关系,黄总是一丁点不信的,“都怪我,没看出江小姐不胜酒力,我自罚一杯。”
包厢里的气氛也因为他自罚的这杯酒将气氛推到顶点,有人眼尖,时刻留意着所有人的动向,此时抬高嗓音,爽朗大笑:“黄总,我昨天和你喝酒你可不是这样的,恨不得拉着我把一瓶白酒灌进肚子里,怎么到江小姐这就变了?”
“你这可说错了,江小姐是女人,我还能灌一个女人酒不成?”
“黄总怜香惜玉,我们肯定是比不了的。“中年男人酒精上头,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不乏一些过格的言辞。荆雪尘的目光缓缓扫过对面几个男人,笑了一声,给自己满上酒:”我敬各位,今天我们只谈生意,不谈其他。”
“好好好,荆老板说得是。”
“聊聊天而已,你这就显得小气了。”
几个男人虽有不满,但也不能多说什么,没过一会,就把话题转向了其他人。包厢吵闹,江泠不适地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和荆雪尘说道,“抱歉荆老板,我去一趟卫生间。”
“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今天到场的都是投资商,提前走显得我们不礼貌。”
说完,她便扶着座椅起身,离开了酒桌。酒店开足了暖气,连空气都是暖的,除了闻不到刺鼻的酒精味,实际上并未缓解什么,江泠靠在水池边,用凉水洗了好几遍手。镜子里的她妆容尚且精致,脸颊上泛着微微酡红,她轻轻呼吸,绵长均匀,隔了有一分钟,才从眩晕的感觉中找到两分清醒,她整理好衣服,正准备回去。
“江小姐,刚刚人多,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两句话。”
男人浑浊的鼻息落在肩头,江泠先是一愣,很快地反应过来,和他隔开了距离,变成了戒备的神态:“黄总,这里是女洗手间,男士在隔壁,您走错了。”
黄总眯着眼,意味不明地笑着:“这样呀,不过我并不急着去洗手间,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叙叙旧。“他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意图,不急不缓地看着她,就像运筹帷幄的猎人看向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你不记得我了呀,我之前给你送过花啊,我追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却连我的样子都记不清,我可太伤心了。”
江泠望着他的身影,很久以前的记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她是见过这位黄总的,那时她初入演艺圈不久,资源稀缺的可怜,在一场饭局上,对方看上了她,扬言可以把她捧成一线顶流,但有个前提,就是要她做他的情人。
这位黄总是有老婆的,甚至在媒体上都能看到他与自己爱妻大秀恩爱的新闻,民众无一不羡慕这对良人。世人的眼睛往往活在媒体的蒙蔽之下,愚昧愚蠢地相信字面上夸大的东西,以至于混淆黑白,是非不分,江泠那一刻才懂了这个道理。她在剧组当着所有人的面,扔掉了那些昂贵的玫瑰花,说自己对花粉过敏。
黄总当时的脸色可谓异彩纷呈,只是后来,他再没骚扰过她。
“黄总,我当初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了,何况如今我有男朋友,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我都说了,叙旧而已,何来打扰一说。“黄总笑眯眯的,不气也不恼,”我知道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根本上不了台面,哪能配得上你?“
江泠脸上的表情淡去,眸色发冷:”黄总,你喝醉了。“
黄总就喜欢看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一点是环绕在他周围的女人都不曾拥有的,本来他已经淡了想得到她的心思,可今天一见面,心底便像被什么东西划过,很痒,但足够让人蠢蠢欲动。人嘛,都一个德行,无非也就是,要名给资源,要利砸钱,在他断定荆雪尘和江泠的关系以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你要立牌坊也可以,但是总要有个度吧,荆老板知道你有男朋友吗,还是说你脚踏两只船,什么都想要,你不用跟我玩欲擒故纵,既然你能跟着荆雪尘,那么他给你的好处,我同样能给你……”
狭窄的空间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下流,一步步朝江泠走近,料定了她不敢反抗。江泠自持脾气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