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为他亮着一盏灯,听见他脚步声就会应声,用带着慈爱和担忧的目光迎接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里,再也没有等他的人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发出沙沙的轻响。
巷子里的议论声似乎也远去了,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扇沉默的门。
赵山河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的痛楚和深沉的思念,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肩膀似乎微微塌陷了一瞬,随即又挺得更直,这刻的赵山河无比的伤感。
谢知站在赵山河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目光沉静不发一的守护着,只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山河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才缓缓地深深的吸了一口凛冽而熟悉的空气,随即伸手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把同样带着岁月痕迹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手腕用力,缓缓转动。
“吱呀。”
沉重的带着岁月摩擦声的门轴转动声响起,两扇旧木门被他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后那个熟悉又空旷的院落。
赵山河扫过空无一人的院子,瞬间百感交集,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笑容灿烂的喊道:
“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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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赵山河他们家所在的那条巷子,拐进自家所在的巷子,冬日的萧瑟便扑面而来。
一年的时间这里没有任何的变化,跟赵山河离开前是一模一样。
巷子两旁是参差不齐的土坯房和砖瓦房,脚下的水泥路早已坑洼不平,路边是前几日落雪融化后又冻结的冰碴,踩上去发出嘎吱的轻响。
天空是压得极低的铅灰色,让这条本就狭窄的巷子显得更加逼仄阴郁,几棵长在路边的老树只剩下光秃秃扭曲的枝桠,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说的沉寂与萧索,仿佛连空气都冻得凝滞了。
年底了,外出打工的青壮年陆续返乡,让沉寂的村子多了几分人气。
成群的村民穿着臃肿的棉衣或者羽绒服,蹲在向阳的墙根下或倚在谁家的门框边扯着闲篇,打发这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冬日午后。
赵山河和谢知的出现,像两颗石子投入了死水潭,他们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和气质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疑惑、好奇、探究的眼神纷纷黏在他们身上,特别是落在赵山河那张年轻却带着沉稳气度的脸上。
赵山河和谢知还没走多远,就迎面碰上一个裹着旧棉袄抄着袖筒慢悠悠踱步的老汉。
赵山河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熟络的笑意,主动开口打招呼喊道:“耿爷爷。”
老汉眯起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赵山河,好半天迷糊的问道:“你是……谁家的娃?”
赵山河声音温和道:“是我,山河啊,赵山河。”
“山……山河?”
耿老汉猛的睁大了眼睛,脸上皱纹都因惊讶而舒展开。
“哎呀呀!我就说看着你熟滴很!熟滴很!可……可不敢认啊!原来是山河啊,你咋……咋回来了?”耿老汉惊讶的喊道,他显然被赵山河的变化和突然出现惊住了。
赵山河非常平静的回道:“我回来给我妈上坟来了,明天是我妈的祭日。”。
耿大爷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道:“哦哦哦,对咧对咧,你看我这记性。巷子里前几天还念叨这事呢,说你妈快周年了,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回来……”
耿大爷絮叨着,眼神里依然充满了难以置信。
赵山河并没有多聊什么,只是说道:“嗯,耿爷爷,明天有空过来吃席。”
说完赵山河就继续往前走了,没走多远就又遇到个穿着深蓝色旧工装棉衣,胡子拉碴手里还捏着半截烟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石头上。
看到赵山河和谢知,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打量,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是谁。
赵山河直接打招呼道:“毛叔。”
这些都是一条巷子里的熟人,赵山河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
毛叔似乎已经认出了赵山河,只是想认却不敢认,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敢叫出名字。
赵山河笑了笑再次喊道:“毛叔,是我啊,山河,你认不得我了?”
“山……山河?”
毛叔听到这个名字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