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捧着刚摘的灵果踏入城主殿时,正见辞凤阙单膝跪在玉阶上,玄色衣袍后背洇开大片青紫色血渍。他手边滚落着半支断裂的银箭,箭镞上缠绕着风华门特有的金丝咒纹,每道纹路都在贪婪啃噬他渗出的龙血。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ot;怎么回事?!&ot;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伸手想去拔箭,却被辞凤阙反手扣住手腕。
“别碰,有毒……”他的指尖冷得像冰,琉璃色瞳孔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却在看见她时猛地黯淡下去,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吞回腹中。
&ot;无事。&ot;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结艰难地滚动着,试图站起身,却因牵扯伤口而闷哼一声,更多的血渍瞬间洇湿了玄色衣袍,
&ot;旧伤?&ot;红蕖挣开他的手,固执地去看那箭镞,金丝咒纹在她靠近时发出&ot;滋滋&ot;的声响,那是师门门独有的符咒味道。她猛地抬头,撞进他躲闪的目光里,心瞬间沉到谷底,&ot;这是师兄的锁龙箭么?他们为什么就是放过你!&ot;
辞凤阙别过脸去,墨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他沉默地看着阶下散落的火红火红的荔枝,
&ot;不是。&ot;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ot;是之前不小心中的毒……和你师门无。&ot;
&ot;你骗我!&ot;红蕖抓住他的肩膀,眼泪渐渐模糊了眼角,&ot;这上面咒纹是师父亲手所刻的锁龙纹!这术法他只传给了大师兄一人&ot;她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箭镞上的金丝,那熟悉的纹路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师门禁地见过的诛龙碑。
辞凤阙的身体骤然绷紧,被她触碰到的地方肌肉瞬间僵硬。他看着她眼中的惊惶与信任交织,琉璃色瞳孔里翻涌着挣扎,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苦笑:&ot;红蕖,别问了。&ot;
&ot;我偏要问!&ot;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染血的衣袍上,:“你又没有祸害苍生,也没有行凶作恶,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你,难道只是想安分守己的留在这里不行么!”!&ot;
&ot;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ot;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看着辞凤阙后背不断渗出的血,神色满是心痛。
辞凤阙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染血的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他的指尖擦过她脸颊的泪痕,冰凉的触感混着血腥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垂眸苦笑,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ot;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五只蛟龙,从来都只是该被锁在镜渊里的怪物。
“才不是怪物呢!你们才不是!我这就回去找师门找他们理论!”
“别去了!就算去也不会改变什么,还会被他们关起来,我……不想你走……”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甲浑身是雪地撞开殿门,玄冰花混着血污从他铠甲缝隙滴落:&ot;城主!黑云城方向百姓被镜渊灵煞灼伤了!&ot;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甲浑身是雪地撞开殿门,玄冰花混着光尘从他铠甲缝隙滴落:&ot;城主!白焰城中的很多百姓都被镜渊灵煞灼伤了!&ot;
红蕖猛地转头,只见侍卫甲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琉璃色的灼痕,纹路竟与辞凤阙箭伤周围的咒纹如出一辙。她下意识地握紧腰上的青碧葫芦,却感觉到葫芦表面的符文正在发烫,与那些灼痕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辞凤阙扶着玉柱勉强起身,龙血顺着衣摆滴在地面,画出蜿蜒的咒纹。他看向侍卫甲的伤口,琉璃色瞳孔骤然收缩,冷冷道:&ot;灵煞是从清墟来的。&ot;
&ot;清墟?&ot;红蕖的心猛地一沉,&ot;你是说两界交汇的灵源裂隙?&ot;
&ot;除了贯通灵界的清墟,&ot;辞凤阙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ot;还有什么能让镜渊灵煞渗透到灵界腹地?&ot;
红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青碧葫芦底部,那光芒本是正派灵修常用的&ot;清灵之气&ot;,却被磷粉催化出妖异的流转纹路。
侍卫甲扑通跪地,指着红蕖腰上的葫芦,眼中充满恐惧:&ot;方才灵煞爆发时,白焰城的结界师看到看到清墟的灵力波动与这葫芦同源!&ot;他手臂上的灼痕突然蔓延,竟在皮肤表面形成葫芦状的纹路,而那纹路边缘萦绕的,正是风华门修士常用的清灵光晕,此刻却因龙血催化显得刺目而灼热。
殿外突然传来百姓的哀嚎,红蕖看着辞凤阙琉璃色的阴霾渐渐浓重,只觉得腰上的葫芦越来越烫,泛着金色波光。
&ot;是我是我的葫芦&ot;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清灵灵的眸子有些惊慌失措,&ot;是我打开了灵隙?&ot;
:&ot;不是你。&ot;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却残忍:&ot;但既然能你师门通过它撬动灵隙,只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只担心他们会引来更可多的灾厄……&ot;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