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场景挺滑稽的，但他却印象深刻，连“裴澈，加班快乐”都成了一句可以笑纳的欢迎语。

&esp;&esp;他忽然也想试一试。可那鸟将他掌心的坚果吃完，清嗓子似的又喊了句“向斯微！发财！”，就将脑袋一瞥，不看他了。

&esp;&esp;裴澈掌心摊开良久，无鸟问津，他自嘲一笑：“挺难学的，是吧？”

&esp;&esp;发财不理他。

&esp;&esp;分明向斯微在这边待的时间也不多，可这鸟儿已经很认她，特别听她的话。

&esp;&esp;裴澈想了想，向斯微能轻而易举做到的很多事情，对他来说，似乎都挺难的。

&esp;&esp;也许从前年情人节湖城的那个夜晚开始，他就开始了漫长的学习。他试图学习如何恋爱，如何和人发生更深的关联，如何从平淡无趣的生活中重获一点能量和秩序感。

&esp;&esp;可惜到今天，大概也只能说一句收效甚微。

&esp;&esp;裴澈靠着流理台，呆立良久。直到听见楼上浴室门开的声音，然后向斯微打了个喷嚏。

&esp;&esp;他回了神，发财也回了神，又来了一句：“向斯微！发财！”

&esp;&esp;向斯微在楼上，声音瓮翁地还不忘回它：“发财发财！发财了姐姐给你买零食！”

&esp;&esp;发财兴奋回嘴：“向斯微！发财！”

&esp;&esp;裴澈扭头看那欠揍的鸟，“我平时少你零食了？”

&esp;&esp;发财又不说话了，一副不认识他的缺心眼模样。

&esp;&esp;裴澈不和鸟计较，转身上楼。向斯微又打了个喷嚏，他正皱眉，听见她说：“裴澈，你待会儿洗澡别冲凉水，不要感冒了。我感觉我有点感冒了。”

&esp;&esp;裴澈还没说什么，身后发财忽然喊：“裴澈！吃饭！”

&esp;&esp;是他听到过最标准最清晰的一次。

&esp;&esp;他愣了下，回头看着刚刚还被他嫌弃的鸟。

&esp;&esp;楼上向斯微又搭话了，还伴着护肤时瓶瓶罐罐拿起放下的声音，“哎呀又错了！这句话不是现在说的，是饭点说的嘛。”

&esp;&esp;发财执迷不改，雄赳赳气昂昂地又说一遍：“裴澈！吃饭！”

&esp;&esp;裴澈怔了怔，旋即笑出声来，一边上楼一边问：“头发吹了吗？”

&esp;&esp;“我没洗头。”斯微正在涂身体乳，坐在床沿，一条腿架在床头柜上。

&esp;&esp;裴澈走过去，帮她卷起快滑到膝盖以下的裤腿，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有点湿。”

&esp;&esp;“只是洗澡时候沾到的水汽。”

&esp;&esp;“那也要吹。”裴澈说着去取了吹风机过来，“本来就说要感冒。”

&esp;&esp;“哦。”有人服务，斯微乐得轻松，一边微微往后仰方便裴澈给她吹头发，一边换了另一条腿继续抹身体乳。

&esp;&esp;薄薄一层雾气附在头发上，很快就吹干。裴澈的手一下一下的梳过她发间，和缓的风将她方才抹的乳液香气放大。

&esp;&esp;清淡的苍兰香，叫他手指抚过她浓密长发时，如同身处丛林旷野。

&esp;&esp;“好了么？”斯微涂完身体乳，仰头问。

&esp;&esp;刚洗过澡，她清透中又微微泛红的一张脸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眼下。

&esp;&esp;他什么都没有回答，直觉性地向下，吻她的唇。

&esp;&esp;他们在这件事上最为默契，她的回应也永远热烈，胳膊从下至上环住他的脖子，吻逐渐痴缠，他连吹风机都没关，还是她扭身缠到他身上来时，顺脚将电线勾掉，那风声才停止。

&esp;&esp;可最后也只是吻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便停下来。

&esp;&esp;裴澈陪她躺着，手掌在她肚子上揉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澡。斯微生理期，他记得。

&esp;&esp;第二天一早出发去七塔寺。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算短，斯微是很想做一个有良心且负责任的副驾驶的，前半个小时还在努力找话题、放音乐，可感冒的威力渐显，她吸鼻子的频率高起来，听得裴澈时不时眉心一跳。

&esp;&esp;在她扯到“你今晚想不想吃秋园路的小馄饨”时，裴澈终于出声：“你睡觉吧。”

&esp;&esp;斯微内心挣扎几秒，“不用，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esp;&esp;裴澈伸手把她音乐关了，“睡觉。”

&esp;&esp;斯微露出一种面对诱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