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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 2)

只是没想到都躲得这么远了,还是没有放过她们。

可她能怎么办呢?

得了失语症,连正常说话都成问题。

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就只配任人欺凌,留一条性命残喘。

陆禹站在机场,挂了电话之后,深深地从胸腔中呼出一口浊气来。

隔着玻璃望向正在滑行的客机,那是他很快就要登上的返回港城的航班。

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特意飞到都柏林来找许岁倾。

大西洋彼岸相隔五年,曾经的女孩却早就变了。

或许是经历造就,纵使未知全貌,他也能猜到许岁倾过得并不好。

至少,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前。

陆禹找人去查过,但毕竟能力有限,到现在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身份。

凭借着锐利的洞察,能看出男人身份必定很不一般。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昨晚上离开酒吧之后,马上就来了一大群人说要检查。

他不过是个调酒师,做事干干净净,不参与那些暗处的勾当,自然没有被牵连。

但刚走出酒吧,就接到了港城那边的电话。

电话里来人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就开始大声怒斥,“你要是不想让家里破产,就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威胁的话语噼里啪啦往外倒,气都喘不匀,显然是真的出了大事。

陆禹猛地警醒起来,心中暗暗感慨,这男人何止身份不一般,手竟然都能伸到港城去。

原本听许岁倾那样说,还以为她真的忘了仇恨。

可到这一刻,陆禹看法被改变,突然不敢妄下定论。

或许她只是在蛰伏,在隐忍,在寻找更加合适的机会。

只是时机未到,没告诉自己罢了。

许岁倾背靠着粗粝宽阔的树干,独自缓了好一阵,才回到了教室。

讲台的投影还在播放古典绘画史,她脑子像是被糊住,里面白茫茫转不过来。

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就这样捱到去食堂吃午饭。

许岁倾麻木地端着盘子选菜付款,吃得味同嚼蜡。

er上午急匆匆跑回家,担心陆禹出事,说要找家里托关系去查查。

现在也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但从一开始就隐瞒,许岁倾没有任何立场去告诉er。

下午是专业课,学画油画,她落了笔又觉得不对,改了无数遍,到放学都没能完成。

许岁倾背着书包往外走,给er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就是哭,呜呜噎噎地,听着十分可怜。

活泼开朗的女孩,此刻被乌云覆盖,断断续续地说,“岁岁,陆禹他……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说今天就要回港城,以后再也不会来……”

er坐在家里自己卧室地板上,脚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卫生巾团,不是擦泪就是擦鼻涕留下的。

她又抽了张,吸了吸鼻子,重重地提一口气继续道,“他还跟我说对不起……我好难过啊。”

许岁倾心开始抽抽地疼,随着听筒传来的哭声加剧。

她看得出来,er很喜欢陆禹。

安慰的话堵在喉咙,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会……过去……的。”

去校门口附近买了套油画工具,打算拿回去把作业补上。

再走到熟悉的路口,自己拉开车门,季斯晏却没有出现。

许岁倾有些疑惑,但没问司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到了庄园,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跑到客房,关上门就开始构思油画作业。

没有画架,许岁倾干脆趴在地上,左手支着下巴,偏过头看向阳台窗户外面的夕阳。

都柏林天气变化很快,总是阴雨绵绵,少有这样的景象。

记忆和港城那时放学回家路上,走在半山斜坡,海平面一抹橙黄隐隐浮现。

她没忍住,拿起手机揭开伤疤,在网页搜索栏输入了“港城许平昌”五个字。

跳出来的页面很多,许岁倾指尖划到一张新闻图片点开。

和自己同年同日的女孩,参加钢琴比赛拿了奖,和爸爸妈妈开心地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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