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苏乐扬是持着何种的情感，这个答案谢沉似乎有些心知肚明。

摄像师见谢沉站在原地不动，问了一句：“不进去吗？”

“进。”

谢沉不打算现在完完全全地弄清自己对苏乐扬的心思。他迈着大长腿跨过矮矮的两格阶梯，走进了商场。

冰场在四楼，占据了整整一层楼的面积。有两个上下的扶手电梯进出口，谢沉上了其中的一个，匀速的电梯一点一点地把他送到四楼上面去，也一点一点地让他的瞳孔里慢慢地填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苏乐扬视线所及的位置，恰恰就是谢沉上来的地方。他们依旧非常的默契，一个看过来，一个望过去，在彼此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牵引纠缠到了一块。

苏乐扬没有等待的焦躁，反而在看到谢沉露脸的那一刻展露出了蓬勃朝气又灿烂的笑容。

谢沉对上他的笑脸，眼神闪了闪，久未出现的尖牙痒意仿佛又涌上了心头。

等谢沉走到苏乐扬的面前，苏乐扬笑得眼尾似乎都荡漾了：“谢沉，你也选了冰场吗？”

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迟到，为什么两个小时后才出现，有的只是原来你跟我也选了同一个地方的喜悦。

谢沉定定地看着他，舌头舔了舔嘴唇，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冷淡，但快乐小狗苏乐扬却好像只要有回应就很高兴。

苏乐扬看了眼时间，连忙拉过了谢沉的手：“快快快，去换鞋，我们还能滑一个小时！”

谢沉的视线落到了苏乐扬攥着自己的手上，没有选择挣开他，就这么放任地让他拉着自己走。

他们从服务台内换了两双码数合适的溜冰鞋，然后来到了冰场内部的休息椅上准备换鞋。

苏乐扬坐下后问谢沉：“你滑过冰吗？”

“没有。”谢沉摇了摇头，也问他，“你滑过吗？”

苏乐扬为难地竖起了两根手指：“三年前滑过两次。”

滑大约是会滑的，但说多厉害那肯定是没有的。但两人中，滑过冰的苏乐扬就是比第一次进冰场的谢沉更有优势，也更适合当这个教导者。

苏乐扬放下了自己的鞋，凑到了谢沉的身边，眼睛亮亮地道：“我教你。”想来教滑冰跟教人弹钢琴一样简单。

谢沉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人，勾了勾唇：“好。”

滑冰鞋一贯比较难穿，而苏乐扬拿到的这双鞋的系带似乎又有些过紧，穿鞋的时候让他都忍不住抿紧了唇，用出了不少的力气。

勉强穿进了一只，还剩一只怎么穿都不行。在苏乐扬打算找老板换鞋的时候，谢沉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说道：“我来。”

简短意骇，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气势，让苏乐扬的呼吸都快了两分。

白得能看到青筋的手指勾动黑色的鞋带，像是有某种魔力般吸引着苏乐扬。顺着手指往上，是谢沉不知道何时挽了起来的袖子下强而有力的手臂，再上去就是谢沉那坚挺的鼻梁。

如此炙热的目光，谢沉不可能感应不到。他掀起眼帘，微抬起下巴，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看什么？”

苏乐扬有些慌乱道：“没什么。”

“没什么？”三两下就把解不开的绳索给弄开后，谢沉双手一下子撑在了椅子两侧，以一种半拥似的姿态把苏乐扬整个人禁锢在了自己的臂膀下，带着点细究的神态地俯视着他。

阴影从头压下来，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剥。苏乐扬颤抖着睫毛，带着点被来人贴近的紧张：“谢沉……”

可怜兮兮的又软绵绵的。

谢沉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放过了他，直立起了身，然后说道：“不是要滑冰吗？鞋穿好了，走吧。”

苏乐扬捏了捏自己有些热的耳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认真尽责地跟谢沉说道：“这鞋走起路来容易摔，你可以先扶着旁边的栏杆走进冰场里。”

谢沉走了两步，觉得除了平衡感有点难控制外，其他方面还行，似乎滑冰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