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柔软的布巾被裹在一双宽厚布满薄茧的大手上,再外面是几乎和布巾同样柔白的一双细瘦手掌,用几乎感受不到的力度虚虚按压。
布巾揭开来,细小的水珠都被吸干,留下数道棕色疤痕和结痂被水泡的凸起,深色皮肤变得更深了。
“你这都是怎么搞的呀?”女人垂着头喃喃自语。
房原才将视线从女人身上回到自己双手,他不知道女人话中的意思,他的手上是有什么吗?
似乎从出生起,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阿原,你自己试试吧——”
不知道为何女人将他的名字叫得很亲切,像是认识他许久。
“茗儿,原弟从小就没了娘,你该帮他穿一回。”
他们不远处就是床榻,房庭勉正躺在床上看着这边,用命令的语气吩咐女人亲手给他换衣裳。
房原清楚地看到背对着床的女人小声表达不满:“真是的”
可最后她还是抖开衣料,朝向他问道:“那,阿原你就自己脱,脱外衣,我帮你穿就是了。”
一旁床上的看客没有反对,房原则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他只是顺从地就开始解身上那件灰色的外衣,在兄长和嫂子卧房里将衣服脱下。
灰扑扑的衣服上也都是灰尘,掉落在地的声音闷闷的。
“你,你抬手,左手。”女人绕到房原背后说道。
他发现女人自始自种都避开了他的对视。
本是他求之不得的事,现在他却突然涌出一股想要探究的心情。
他想要看到女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帮他穿衣。
套入一只袖子后,他转头去看另一侧,正正好和女人对上眼睛。
“你,你穿着正合身,这样就好。”唐茗借着捋袖子的动作又垂下视线。
古代的衣服其实唐茗还没搞懂到底怎么穿才是正确的,她自己都还不能自理需要丫鬟伺候,现在给房原穿外衣,只能先做做样子给人套上再说。
“然后这里应该是——”她的手刚伸向房原的腋下,要拽出里面一根布绳。
“啊!”房原突然就一把抓住唐茗的手腕,将她手臂都提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床上的房庭勉犯病了一样发出癫狂的笑声来。
这笑声将俩人都从某种状态里拉了出来。
唐茗掰开房原的手掌,艰难拽回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立马清晰地印出一圈红印。
“嫂子,嫂嫂子,我不该该,我,我你”房原像是一只误伤人的狗,退到墙边缩起身体。
身上房庭勉的衣服还没穿好,散乱的披着,配上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场面一时十分滑稽。
至少房庭勉是这样认为的,他的笑声就没停下来,直笑得胸脯上下起伏笑得咳咳咳不停,唾沫口水翩飞。
“哈哈哈,咳咳,咳咯!嗬——娘的你个废物,哈哈哈”
他不仅骂房原,还将自己的娇妻也带上:“骚蹄子想男人给你捅捅当我房家是你那妓院不成?!哈哈哈咳咳我买你回来伺候男人你倒真伺候上了,咳咳贱人”
事情转变得太快,唐茗还没反应过来呢,突突突被劈头盖脸一顿辱骂,说好的淫妻癖呢?怎么又不满意了?
她看房庭勉癫狂看入神了像是被吓住一样呆呆的立在原地。
房原冷冷看着,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识房庭勉发疯,如今对方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倒只有声音聒噪了些,无伤大雅。
他看着男人停止了咳嗽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一瘸一拐往屏风外走去。
“来人人,来人”
半刻功夫,大夫被下人背着跑来的时候,房庭勉已经晕了过去,嘴角还流着血丝,把下人都吓得赶忙又去通知了房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