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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1 / 2)

谢翊眉眼温润清绝,语调柔和:“不会。我认同你的话,当今陛下,连兰台都不肯开放给后宫人用,的确小气,我定会进谏,让他以后把兰台借你看书。”

聂桑杏眼乌圆:“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领,你们督造局的油水想必很丰厚吧?”

谢翊又是一怔,万没想到,这个小娘子好像习惯了凡事都往人性的丑恶那面去想。

而她看起来,清清透透的,似一株不染尘埃的风荷。

“你叫什么?”

“秦桑。”

聂桑胡乱诌了一个名字。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好名字。”

聂桑要一个公平:“你呢?你叫什么?”

谢翊微一思忖,道出了自己的字:“思瞻。”

都是假名,公平了。

他侧身让开一条道,让聂桑从书案上下来,直起腰。

“很少有人会喜欢这本《高祖本纪》,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借阅它么?”

听他说是“借阅”,而不是“盗窃”,聂桑心里很舒服。

思瞻竟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聂桑便也推心置腹,坦诚以回:“我听说,高祖皇帝恋慕自己的一位臣妻,可惜野史里记载的那些都过于猎奇,不可信,正史里又把这一节抹掉了,所以……”

“……”

谢翊这是不留神,听到了自己老祖宗的什么黑历史。

第70章 窃书记(三) 上苍赐予的知己

“高祖恋慕臣妻,你如何知晓?”

聂桑知晓他不信。

毕竟也是百年前的往事了,这事太不光彩,正史里压根没有记载,也只有野史里能窥见只言片语。不过野史的遣词过于轻佻,纯为猎奇,没有正史的公正肃穆。

“我读过几本野史,书里都提到过。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想找《高祖本纪》求证一下嘛。”

谢翊长眉微微向中间一折:“那你可、证实了?”

史书互相佐证,有时也是推敲历史的一种手段。

谢翊是治学严谨的人,并不会矢口否定野史的记载。

但高祖毕竟是他的曾祖父,以后辈的身份如此妄加揣度先人,有违子孙孝道。

聂桑朝书案上那本厚实的《高祖本纪》瞥了一眼,“你也感兴趣吗?那不妨自己看?”

谢翊本就想借阅这本书,聂桑卖了个关子,他也想自己求证,道听途说,终究不过拾人牙慧,他要自己求证。

谢翊靠着书案坐下来,倚在阁楼朝南的轩窗旁,长指点在书本上,一页页翻开了这本厚实古朴的札记。

书色泽暗沉,页边起褶,但书香却在经年积累中愈加沉淀下来,缠绕于指尖,伴随书页摩挲的声响,轻轻叩向人的六识。

谢翊看得很细致,也快,书页沙沙地响。

灯火下,男子的轮廓从夜色里透了出来,清隽洵美,便似话本中的人物,难描难画。

聂桑停在原处,双瞳略微闪烁。

看他良久,觉得这么个美人坐在身前,活色生香,便似一口下饭菜,吃一口,食指大动。

她色迷心窍,没想着立刻离开,反倒是胆子挺大,装模作样地从书架上抽取了一本书,胡乱翻到一页,装作聚精会神在看。

其实书册上的图画文字样样不曾入脑,她脑子里满是坐在案前,与她相对的青年男人。

一个莫名的词汇突然闯入脑海——

对食。

宫中对食,假凤虚凰,由太监与宫女结伴同行,名为夫妻。

都知晓,宦官没有那物件,是不可能与宫人有真正的夫妻事的,可有些人偏乐衷于此道。

聂桑是教坊出身,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如她们这般的女郎,身如飘萍柳絮,无根、无依、无仗,在禁中得罪了什么人,处处遭人压一头,日子过不下去,转而向宦官求助。

这些太监的权力比她们都大,他们有的,甚至是御前当差的,比起那些柔弱得不堪一折的娘子,他们能说得上话,吃得开,能庇护她们。

聂桑以前没想过。

她待在聆音阁,与众姊妹为伍,勤修琴技,以一技之长博得一席之地,自有太后宠信。

可现在,太后这棵让她们寄生的大树倒了。娘娘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医,不知何时便要撒手人寰。

届时,聆音阁里的这些无根之萍、无依之絮,又该往何处跻身?

都说新君继位,广开恩令,大赦天下,可她们这些命比纸薄的女子,仿佛永远等不到上首宽宏垂落的一滴雨露。

想要立足,唯独自救。

聂桑不知晓,此时此刻坐在她对案的男子是否人品足重,官位足大,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对食”一词后,再看思瞻,眸光便已经没那么单纯了。

思瞻。思瞻。

真是个好名字。

聂桑单手支颐,明媚婉转的眼波一层层荡漾开去,剔透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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