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瘦武士深入了莽草中,他选择了一个较高的坡作为观察地点,静静等候着想象中的猎物。
我确认他和胖武士的距离已经足够远。
然后故意泄露出我部分的气,向他背后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面用下品宝剑拨草,弄出比蛇的游动稍微响一点的动静来。
这样我就好像一个看似保持警觉,但在能读气的高手眼中暴露无遗的新人小兵:
这个新人小兵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眼前呆坐着一个发愣的土著武士。
看起来这个土著武士也是在伏击猎物,可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兵从后面接近,意外地把自己的背门丢在了小兵前。
虽然武士披挂着藤甲,还携带着锐利的骨矛。
可是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藤甲不能包裹住全身的要害,脖子后面的那段没有掩住。
小兵紧张而兴奋,虽然看起来这个土著武士的气势超强,但是今天他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小兵把自己的宝剑小心缓慢地向筑基武士推进,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颤抖,让剑尽量保持平稳。
——我把一个新人小兵的心态模仿地惟妙惟肖。
在瘦子武士的心里我一定是像羔羊那样自动送进大灰狼的嘴巴。
他想活捉我,一定会在我即将得手的那一刻突然反击,并且享受小兵从满怀希望跌入绝望之中巨大失落给他带来的残虐快感。
瘦子武士纹丝不动地坐着,他坐得太静了,太刻意,毫不自然,明显是没有学过“活死人”那样“绝”的家伙。
他气的狂躁波动被我感应分明,瘦武士是在为即将得手而兴奋。
“不送。”
我心中暗道。
我的下品剑直接从后背没入瘦子武士的心脏,剑尖从他的前胸透出。
这一剑我附上了“履虎尾”之刚,速度和力量无与伦比。下品宝剑进入藤甲,然后是他的筑基肉体,就像子弹射穿一个木酒桶似的,里面醇美的佳酿流了出来。
——更正下,是血酒流了出来。
这个位置伤不了王启年,但足够杀死你。
“你!”
才反应过来的筑基武士高声惨叫,我抽出剑又往他头上补了一剑。
筑基武者有五匹千里良马的体力和耐力,不连他首级一道报废,我不放心。
瘦子武士临死前还是大叫出来,太破坏宁静的星夜情调了。
——他的三分之一死因是自己的自大,三分之一是气的掌握不精,三分之一是被我欺敌成功。所以连和我交上手的机会也没有,憋屈的死掉了。
“什么异动!”
偷袭阶段暂告段落,现在我暴露了,没有逃跑的可能。
胖武士的身手了得,听到瘦武士的叫喊,鹰起兔落十数下身法运转,向事发地点快速趋近。
对于一个胖子,能有这样和体型不相称的轻身功夫,我还是要赞许一番的。
他顺着瘦子武士的血迹追上我,
我气喘吁吁地拖着死者的尸体走出莽草丛,如钩新月照在小黑屋的平地上。
刚才的那一场战斗结束得短暂,但那一剑耗去我的元气也有小大半了,“履虎尾”这样的“刚”太耗精力。我要用剩下的元气和胖武士正面作战。
胖子武士和我相对而视。
他愤怒的眼神死死盯住我的路人甲面具好一会,终于说: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华夏人,今天你就要为我们白云的精英武士陪葬!你的脸太难记了,要是放过你,再找你就太困难了。”
他用的是生硬的华夏语。
“我也是这么想的,把你们两个人的尸首一道吊在小黑屋梁上。以后这里可以当我们华夏人缅怀先烈杀敌的祠堂。”
我的下品剑本来和王启年练习的时候就饱受摧残,刚才砍坏那个瘦子筑基武士的头骨,发挥光了最后一点余热,我扔在地上,
“你既然讨厌出奇兵,那我们就毫无保留地对决一番。你看到我的兵器坏了,敢赤手空拳地和我打吗!”
我撤掉了“绝”,把自己剩下的气全部以“中”的方式布满全身。
“哈哈哈,兵器对我可有可无,有什么不敢!瘦子就是喜欢玩华夏人所谓气的小把戏,结果被华夏人玩死了。现在让你领教下堂堂正正的白云武技!真正战士的阳刚之拳!”
胖子武士不但把自己的骨矛扔掉,藤甲也脱在一边,露出肌肉精硕的肉体,上面还纹着土著的各种刺青,仿佛一件装饰了暗花和细纹的精甲。
他潮水般爆发出自己的气,在十倍于我气量的程度停止。
胖子武士轻轻用拳相击。骨节响起金铁之声。
“我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盔甲,我的拳头还能打碎岩石。小心不要被我打烂脸——不,还是打烂你的脸比较好,可以让你长得有点特色。”
他的藤甲是凡甲,骨矛是凡兵,当然对筑基的战力提升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