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凡引着人进了楼,“我爹他们比你们早一步,正在雅间等着呢。”
张小意头一次来这么好的酒楼,转着脑袋东瞧瞧西看看,周小南则有些拘谨地紧跟着众人,这里面的人都穿着绫罗绸缎,夫人夫郎头戴繁复的珠花,就连门口都飘着一股子好闻的花香味。
沈临川和周宁之前来过一次望月楼,两人倒是没有那么稀奇这望月楼里面长啥样。
刚走进来前面一位穿着棕色绸缎袍子的男人就赶紧上来拱手行礼,“沈相公,今儿来我们望月楼了,可订好位子了,若是没有我引您去雅间,还留着一间呢。”
望月楼常年会给贵客留上一两间雅间以备不时之需,自从酒楼里上了宝塔肉之后楼里的生意异常好,要是雅间不提前十天半个月订呀,那可就用不上了。
沈临川拱手回了个礼,“今儿是许家做东,已经订好了雅间。”
“原来许掌柜等的是沈相公你们呀,请。”
李忠引着几人上了二楼的雅间,亲自给众人倒了茶水,许掌柜的哎呦了一声,“李掌柜的,怎么好劳你大驾,叫个伙计来就是了。”
“无事,这屋里的人我都熟,我和沈相公周夫郎之前还有一段渊源呢。”
安排好了众人李忠这才退了出去,他如今是望月楼的大掌柜的,哪里还需要他亲自给客人端茶倒水。
他一直记着沈临川二人的恩情,要不是沈临川夫夫卖给了他宝塔肉的方子,他哪里能坐上大掌柜的位子呀。
自从有了这宝塔肉,酒楼的生意异常火爆,就连他的工钱都从原来的十两涨到了十五两,家里日子过得好,还添了一位粗使的婆子呢。
“二喜子,你去伺候芳兰厅的客人,小心一些。”
“知道了掌柜的。”
一个年岁不大的青衣伙计上了楼,另一个大一些的伙计看见了问道:“叔,干嘛让二喜去伺候那些人呀,我看穿着都是乡下人家,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李忠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叫什么叔,这是在酒楼不是在家里,干你的活儿去。”
“哎,知道了。”
这个高一些的伙计这才离开了,李忠摇头哎了一声,他这大侄子做事也没啥可挑的,就是有些势利眼,二侄子虽然笨笨的,但心眼实。
大侄子带在身边两年了,之前觉得人挺机灵的,就是那次说了句沈相公夫夫两泥腿子,他这才惊觉他这大侄子不过来望月楼两年,见惯了富裕人家,瞧不上乡下人家了。
那会儿带他来望月楼也是觉得大侄子机灵,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一个跑腿的伙计因为在望月楼做活把自己身价都给提了,越发庆幸又带了老二从乡下出来。
两个侄儿能培养出来一个,这样他大哥家日子也能好起来了。
雅间里很是热闹,许家一家四口都过来了,许知凡的妹子也来了,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裙,头上梳着两个滚圆的双丫髻,甚是可爱。
“娘,今儿来了好几个哥哥呀。”
许夫人笑着介绍,“那是宁哥哥,那是意哥哥,另一位是你南哥哥。”
小丫头嘴甜一一喊了哥哥,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周小南都觉得放松了几分,这望月楼可真大呀,到处都挂着漂亮的纱帐,摆着盛开的花草,就连这雅间里的屏风都绣着花开富贵。
那么大一副刺绣得多少银子呀。
“宁哥儿,你们几个坐呀,来坐我这边,一会儿他们喝起来熏得慌,我们坐一道,来。”
周宁三个小哥儿挨着许夫人坐在了一块,沈临川和许知凡坐在一块说话。
许掌柜的今天夏天靠着蚊香清凉膏大赚了一笔心情极好,看见了沈临川不由又夸了起来,“周大哥,你可真是好福气,你家临川呀可比我家小子强多了,我听说你家哥儿婿在学堂可都是前三名。”
这周大倒是不知道,“这?临川倒是没有和我说过。”
“爹,不是啥大事,在学堂考得好不如明年院试的时候考得好。”
周大没想到他家哥儿婿课业这么好,更是高兴了,哈哈笑了起来,“临川说得是。”
没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先上了几道精致的素菜,伙计端着碟子一一念唱了出来,“松子百合、玉露珍珠茄、白玉青翠、金钱儿豆腐……”
周小南小声和张小意说话,“那不就是一碟子炒青菜,名字起得真好听,叫白玉青翠,比咱乡下小哥儿女娘都会取名字。”
“尝尝,我可是头一次在这么大的酒楼吃饭呢。”
“翡翠蟹肉、御膳炙鸭、桂花珍珠鸡……银丝鲍鱼……”
许掌柜的招呼大家动筷子,“都别客气,吃,吃。”
沈临川做副总的时候没少招待客人,天南地北地没少吃,这望月楼的菜做得蛮精致的,沈临川夹了块鲍鱼给他家夫郎,“尝尝。”
他们清河镇在南陵州,往北那边是平原,往南一些是山岭但都不大高,就像他们清河镇就有山,不靠海,海味这些平常是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