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慎大为赞同:“你别说,我以前只听说诡医院在治疗上有奇效,真接触了,才发现诡物当医生简直专业对口。要是那些诡医生治病的副作用都跟周医生那样可控,办事处早就跟诡医院深入合作了。”
周医生从常一背上挖出块血淋淋的龟甲,丢给常一,然后擦了擦手,道:“别说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了。常一,我的卦,你算完了吗?”
常一懒洋洋的举起手里的龟甲,都懒得解释了:“大吉。”
周医生狐疑的看了眼常一,怀疑他在糊弄事:“又是大吉?前天占卜那些特殊生物数量变多了对你来说有没有威胁,你说大吉。昨天占卜你最近几天能不能跟白桑重逢,你说大吉。今天占卜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还是大吉。就算全是大吉,你好歹也给我个具体的卦象解释吧?”
“那是另外的价钱……”见周医生眯起眼真要翻脸了,常一懒洋洋的语调一变,认真解释了起来:“你以为我不想给出详细的占卜结果吗?这本来就是钻空子,要不是把占卜内容跟我自身联系起来,连大吉都占不出来。这些占卜内容涉及到白桑和【特殊异化】,你让其他人去算一卦,看他们能给出什么答案。但凡有一个占卜结果比我更详细,我就从这跳下去!”
杜慎正专心观察手串上的变化,听到这,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常一,对他的无耻程度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没记错的话,咱们是在平原吧?这地方有‘跳下去’的必要吗?那不就是原地蹦跶吗?”
还别说,常一这话确实有点道理,涉及到白桑和【特殊异化】这种级别的存在,常一真就是那个唯一能靠钻空子得到些许收获的‘算命人’。
不过问题在于,常一算的卦只要涉及到白桑,基本上只有一个结果——“大吉”。
周医生倒是很赞同常一的无耻:“在珍惜生命这方面,我们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要不也不会在大家都忙着干正事的时候,就这三人凑在一起摸鱼了——实在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说到这,周医生话锋一转:“那你们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这些非人生物老在身边转悠也就算了,前天他们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个没见过的畸变体,这会又带回来一个……”
常一安慰他道:“没事。严先生不是说了吗?它们带回来的不是随便什么诡物,而是受到【特殊异化】影响,出现二次畸变特征的特殊生物。”
杜慎嘀咕道:“这么一说,感觉更可怕了。正常的诡物要么不认识要么就是竞争者,大部分时候都在为了猎物大打出手。结果【特殊异化】影响下的畸变体关系居然这么密切,甚至还会出现集群现象……”
周医生眺望对面:“严先生说可能是因为白桑在这,所以吸引了这些特殊生物。但我怎么觉得它们不像是冲着白桑来的,倒像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些家伙又凑过来了。”
三人齐齐抬头,果然见到了这几天最常见的一幕——畸变体们面目狰狞的靠近人群,随机挑选‘幸运儿’贴贴,把偌大的营地闹的鸡飞狗跳。
好消息是这些畸变体只喜欢吓人,没真的在‘接触过程’中伤害到人类。
坏消息是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够刺激了,频繁的近距离接触对众人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刺激了不少人异化度上涨——常一新长出来的龟甲就是被它们吓出来的。
眼见泥潭朝他们的方向流淌了过来,常一闭了闭眼,发出了跟周医生相似的心声:“这些家伙还都在营地外围,想跑都没地方跑。”
营地的布局是同心圆的形状,内圈是特派员们,外圈是这些畸变体——这倒不是办事处特意安排的,而是在一波波的诡物和异常的‘来访’中自然形成的。
这里毕竟是野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还有着数量众多的伤员,简直如同黑夜中的烛火一样醒目,哪怕诡物‘血溅当场’的痕迹层层叠叠,也不乏贪婪的鬣狗前仆后继。
于是特派员们有幸目睹了这些特殊生物各不相同的战斗方式,为原本只有薄薄几页记录的相关档案增添了厚厚一笔,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大幅度拔高了对方的威胁。
杜慎回忆了下泥潭仅有的几次参战画面,提醒道:“它是靠接触来传递污染的,只要一碰到就会迅速被它同化。”
周医生踮着脚尖。还不忘吐槽:“看不起人了吧,谁说那是同化?那叫吞噬,无非是吃得快和吃得慢的区别……不是,我们这里到底有谁吸引了它的注意,它怎么天天往我们这跑?”
眼看着泥潭蛄蛹到了跟前,常一抬起脚,整个人缩在板凳上,就这么看着泥潭咕噜噜的冒着泡泡,吐出一朵黄色小花。
杜慎保持着跟常一同样的姿势,一边拨动手串,一边小声道:“看着有点眼熟,像迎春花。”
泥潭又朝他们的方向蛄蛹了一阵,将距离再度缩小。
周医生扒拉着常一和杜慎,就跟挂在树上的猴子一般,死活不撒手:“一般的迎春花在泥潭里早化了,能保留个形状的,肯定是某个诡物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