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看一眼,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吞下去才甘心。
也就是表面看着好说话。
他自作主张地让女佣下去,不想跟他扯多,赶紧切入正题。
这次他来,就办一件事。
早在零五年开始,缅甸就已经全面禁种罂粟,宣布成为无毒源区,把原先种罂粟的山头都治理了,改种粮食和茶叶。
但源头切不断,种毒和吸毒一样,是场斩不断的利益链和贪欲毒瘾。种烟膏来钱快谁都知道,要让那些种了几十年拿罂粟养军队维持的地方山头,压根铲除不断,尤其金三角地带。
孟邦涉猎的金三角地盘有好几个山头,种着漫山遍野的毒花,猜颂是拿毒发家,哪里肯轻易丢了老本?现在除了佤邦和果敢同盟军肯签下共同扫毒协议,其他地方都没个声响。
国际上的形式迫压,扫完了毒,接下来还有一场由泰、老挝、缅政府军队的一场针对金三角讨伐行动。明面上是解决躲在山窝里的毒枭武装,实则是敲点其他几个特区的自治邦军队,就最近佤邦跟同盟军与政府军爆发的内战事情,想拿出来开刀威慑。
还以为魏知珩会顺从猜颂的意思。前段时间,放出的消息要抬高三倍的价钱给他们才肯铲除罂粟,结果魏知珩背着猜颂找上门谈,他确实是没料想到的。
“200美金一块地。”魏知珩点了支烟,将打火机扔给他,转头,轻飘飘道,“很划算了,猜颂要你400美金,我比他还少了一半,你拿着这政府的补贴出来,也好交差是不是?”
交差意思明显。政府拨下来的款,中间的数是由敏莱谈,他要是想在中间抽点油水,很简单。
敏莱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接过打火机也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的功夫思索着他嘴里的话,“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背着猜颂私自签协议,他这个人多少对你有点恩情,等签完了协议,你打算怎么跟他交差?还是说能瞒天过海,当他瞎了眼看不见那些地里的烟膏换上粮食?”
“交差?”魏知珩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道:“人要是死了,还需要交差吗?”
敏莱震惊了瞬,鹰眼扫向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旋即笑:“你真是够狠了。”
魏知珩不以为然,平静望向池子里欢快扑腾的金色锦鲤。
又抽了两口烟,敏莱讽刺地笑他:“对了,我听说,你是在孟邦的几个三不管山头建了兵工厂,这事情猜颂知道吗?孟邦那几杆烂枪和装备你哪里看得上,看上的是他的地盘吧?是不是打算自立为王。”
当初魏知珩带走的可不止一支部队,东北战区的机械营和设备全部都搬了个空,武装机,七八架轰炸机,重型装甲和火炮一样没留,全都席卷一空。要说他没有什么心思预谋,谁信?明摆着就是要自给自足造武器,做一支独立部队。
带着部队投奔猜颂恐怕也只是盯上了那块地,否则猜颂那几杆烂枪凭什么让他魏知珩屈尊降贵当老二?恐怕他是要当众搞一个国中国打政府军的脸罢了。
当然,这么说,敏莱不只是挖苦一句那么简单。他在施压,魏知珩也听出来了。
“500美金。”魏知珩笑容妥帖,说出的话狠戾,同样向他施压,“我现在改主意了。”
“你什么意思!”敏莱一下没收住情绪,拍桌站起身。在他冷眼中,几秒后又坐下,缓了缓情绪,“条件不是你这么谈,说好了200美金,怎么能坐地起价翻一倍价钱。”
虽说价高他能抽油水,但这价太高,他没法向上面交代。
“你当我不清楚政府内部的给的批报?敏莱,好歹都是军部出来的,撕破脸那就没意思了。”
掉下来的烟灰烧进酒杯中,发出滋啦一声响,魏知珩逐渐不耐。
“不可能。”敏莱冷哼一声,“你要这样,那也不能怪我过河拆桥了是不是?我不介意跟猜颂去谈。”
威胁他,找死都不挑日子。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气,猫一下一下讨好舔着他手指。
魏知珩无所谓笑了笑,后仰,抽出手枕着后脑勺,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轻飘飘地哼出几个字:“我记得坎道吉宫皇宫酒店前些年意外烧了场大火对不对?啧啧啧,听说死了好几个人,怎么那么巧,偏偏是当时和你一同竞选的官员?”
男人眉梢一抬,有趣地转头看他:“那里的东西还有纵火证据,我可一样都没碰过,完完整整留着。你说,要是往下一查,是不是会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
敏莱脸色一白。纵横官场多年,自然是不会被他几句话唬到。当年的事情他收尾得干干净净,涉及的知情人早就死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现场怎么还会残留证据?更何况,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能查出什么东西。
所以他很快恢复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这是干完坏事不愿承认。魏知珩也不说白话,捞出手机打了通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听见男人吩咐:“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照片都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