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其他人不懂,但是颜辞可是知道柳宿风不少过去的,他冷笑连连,没好气地开口。
“呵,负责?你不过是因为她像莫柔儿,想把愧疚投射到她身上罢了。”
“再说了,她说第一次你就信?谁知道是不是从哪个医院做的修复手术,你是不是疯了?方菡那么好的女生你不要,偏要一个除了皮囊像你死去的白月光、骨子里却放荡不堪的荡妇?你就这么想戴一辈子绿帽?”颜辞越说越激动,冷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颜辞,再怎么样你也碰过她,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柳宿风了解颜辞为何愤怒,也清楚舒心忧身边男人不断,可一口一个“荡妇”,实在刺耳。
“碰她,我都嫌脏,我那么做,无非是想让你看清她有多人尽可夫,让你趁早明白谁才真正适合你。”
“够了!颜辞,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方菡,你喜欢她就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把她推给我。”
“可她爱的是你,我小心翼翼守护的女人,你竟然弃如敝履,从前你因为对莫柔儿愧疚,一心扑在工作上不愿谈感情,我也认了。
可现在呢?你宁愿要一个空有皮囊的女人,也不愿多看方菡一眼,你不觉得就算拿她当替身,也是玷污了莫柔儿吗?”
颜辞怒视着柳宿风,眼梢浸满痛苦。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是家世、人品还是其他任何方面,方菡哪里差给舒心忧一丝一毫了?难道就因为那张脸?
“你应该清楚,我对方菡从没有过那种感情。你既然喜欢她,就该自己去给她幸福,而不是为了成全她,硬把她塞给我,让她不幸。”
听到这里,舒心忧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来如此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她喜欢的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假手于你,给你一次次拒绝她的机会。”颜辞几乎是嘶吼出来。
他守护了这么久的女人,心却始终系在兄弟身上,而兄弟却连一眼都不愿多看,他只能屡屡亲手撮合他们,这份痛苦,又有谁能懂?
“够了,颜辞,话题偏了。”
眼看两人越说话题越偏,“柳宿风的意思是带她去打掉孩子,他怎么可能替别人养孩子,难道不怕头顶一片草原吗?”项丞左出面打断两人没有意义的争执,他对别人的感情史没有兴趣。
他竟是这么看她?
庄际掐灭了第二支烟,饶有兴致地听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毕竟颜辞和柳宿风之间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两人之间还有这么深的纠葛,竟然在兄弟情义之下还有一段三角恋,若不是眼下情形不对,他真有兴趣好好打听这段往事。
“哼!”
站在玄关处的舒心忧,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听着这四位人渣败类的对话,浑身几乎虚脱。
她脸上血色尽失,唇被咬得渗血,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又仰起头,把泪水逼回。
原来天堂与地狱,不过几分钟之隔;原来她在他们眼中如此肮脏卑微;原来她只是一辆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
他也是这样想的……
舒心忧很想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记耳光。
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面对,怕卑微可怜的自己会迎接无数冷嘲,怕他们发觉她知道一切后会恼羞成怒……
更因为,项丞左在场。
如果只有其他三个人,她想,她一定会提刀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可他在……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不敢直视他。
她不在乎其他三人怎么看她,却害怕从他眼中读到轻蔑和鄙夷;她也不在意他们重提对她做过的种种,因为她对他们从未动过心。
可她对项丞左,是真真切切有过喜欢的,她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喜欢,如今那真心却被血淋淋地挖出来,丢在地上践踏。
许是她的自尊心作祟,不想让自己如此难堪,她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像只乌龟般逃避。
回想这段日子,她自嘲地弯起嘴角,只觉得满心悲凉。
客厅里的谈话仍在继续,她却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勇气和必要。
舒心忧抬起灌了铅似的双脚,在阵阵闷雷声中,六神无主地走出别墅区。
手中紧紧攥着从超市买来的袋子,在脑中回想着这几个与她纠缠不清的男人。
项丞左是为了她的骨髓;柳宿风把她当作别人的替身;庄际视她为解闷的性玩具;颜辞则是开口闭口“荡妇”的嫖客……
和杜容谦是形婚,公冶析是她自愿配合假扮恋爱。
尽管这两个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被利用和戒备着她会真的心动时,她还是难以无动于衷,因为她心底仍渴望正常的、平等的友情,而不是这些难以启齿的关系……
这样混乱不清的关系网,还真是不怪别人觉得她不堪。
这么看来,与她有关系的这些男人,竟没有一个是摆在平等地位看待她的。
当她还在烦恼自己混乱的感情会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