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的是我。”江珂玉收紧手心,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问:“你喜欢他是不是?”
事到如今,宋宝媛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是!”
“可你白天还说,要跟我和好的。”江珂玉感觉自己走在一条没有退路的独木桥上,“哪怕是做兄妹,若我说,我和他之间,你只可以选一个呢?”
宋宝媛怔然。
四目相对。
良久,她问:“你一定要这样吗?”
“对,就要这样。”江珂玉固执道,“我和他之间,你就是只能选一个!”
宋宝媛咬着嘴唇,如对峙般望向他泛红的眼睛,“无论和谁比,我都不可能再选你了。”
这一瞬间,委屈多过愤怒,于两个人而言。
“为什么?”
“我没有选过你吗?”宋宝媛觉得这话问得可笑,“六年,甚至更早之前,我的世界还是围着你转的,可你有珍惜过吗?”
她的声音逐渐沙哑,“或许对你而言,你已经尽力了,可结果就是这样,我们就是不该成为夫妻!我们成为夫妻就是彼此人生中最大的错误!甚至我们就不该遇见!不该认识!不该扯上任何关系!”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凌迟一般,剜着江珂玉的心脏,将其剥得血淋淋。
“做夫妻,不是你要吗?为什么到头来全都是我的不是?”江珂玉略有哽咽,“你既然那么怨怪我,又为什么要提和好。为什么你只是见了他一面,就要这样对我?”
他自嘲般扯动嘴角,“哪怕是陌生人,你都会心软,我好歹刚刚救过你呢,为什么你独独不能谅解我,为什么独独对我这样不留余地?”
“谢谢你。”宋宝媛已经失去理智的思考,“我感谢你,可以了吗?就算你不来,阿朝也会来救我的!”
“呵。”
江珂玉忍不住眨了下眼,眼泪便滑落。
他侧过身以作掩盖,“好、好。”
不甘心,好不甘心。
“那就让他去救你,你就去找他,不管什么事,好的坏的,大事小事,麻烦也好、祸事也罢,你都去找他!不要来找我,永远都不要来找我!”
“谁稀罕!”
“好。”江珂玉点头,“好。”
他转身走进风雪中。
门没关,他离开许久,宋宝媛才敢抬头看。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留不住。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雪夜之中,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马上就要过年了,即便大雪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清晨的早市街道很是热闹。
江珂玉牵着马路过,马背上坐着拿着木剑的江承佑,正幻想着自己是话本里的大侠。
六安牵着另一匹马走在旁边,担忧问:“郎君,陛下怪罪怎么办?”
“反正不会掉脑袋。”
江珂玉不咸不淡道。
他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脚步缓慢,像是心事重重。
六安叹了口气,尤为迷茫,但看着自家郎君的状态,根本不好多问。
过了人最多的街,便可以骑马了,江珂玉刚欲上马,忽感凌厉,侧身一躲。
蒙面之人持剑朝他袭来,他先将儿子抱到了怀里,退到马后。
暗卫现身与之缠斗,对方只有一人,显然不敌。
江承佑吓得赶紧抱住爹爹的脖子,但看着这场面又很兴奋。
刺客很快被暗卫制服,押在江珂玉面前。
“又是你。”江珂玉瞥了他一眼,很快认出,这就是在他府上刺杀过他一次的那个人,“青天白日就干这种事,你是蠢吗?”
蒙面人跪地,露在外面的双眼中满是忿忿。
六安欲上前摘掉他蒙面的布。
“等等。”
但被江珂玉制止。
江珂玉抱着孩子上马,毫不在意,“放他走吧。”
暗卫不解,但照做。
只是蒙面人不但不走,还十分嚣张,“你为什么不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江珂玉压根不理会,拉缰绳往前走,倒是他怀里的江承佑一直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