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捧杯而坐。
萧珩告声谢坐下,喝了几口橘汤暖身,随后道:“我护送丁太监从万樽楼回钞关衙门,其实也不过一箭之地。他被那群干儿子簇拥着出酒楼大门时,孔令昇的尸体还在台阶上。他很小心地绕开尸体,看着不像多害怕,更像嫌弃。”
叶阳辞说:“我在席上也观察到了,丁冠一受惊是因为怕自己死,而非怕别人死。”
萧珩接着道:“丁太监进了钞关衙门,直奔后堂私宅歇息。我出门前顺道拐去看了公堂与书办房,税吏、衙皂们都在各忙各的。前任主事林疏风虽然苛税敛财,但大多输送去了京城,部分给到秦湍,自己倒是没怎么贪污,手下也调教得力。所以丁太监没来之前,钞关依然能平稳运行。”
叶阳辞点了点头:“林疏风是户部的人。皇上如今决意要让银官局太监把守钞关,便是放出了要以内帑取代国库,掌控各省税收的信号。”
萧珩吹了吹橘汤,氤氲的白雾半遮了他的眉目:“听叶阳大人语气,似乎并不赞同皇上的做法。”
“天子虽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以万民为奴,欲集全国财富于一己之身,此乃亡国的征兆!六部重臣中的有识之士,当预见到此昏聩之举的危险后果,团结百官齐力抗争,迫使皇上收回成命。”叶阳辞忧心忡忡地拍案,言辞激烈,“我不在朝堂!我若在朝堂,必以微薄之躯发金石之声,极谏君王!”
萧珩半晌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