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戴了顶灰鼠皮毡帽,买了些下酒的火熏肉与银丝鲊,便去赴约。
随行的侍卫与游击营兵士人数太多,并没有入城投宿,在办完各自事宜后,便回船舱就寝。
故而秦深的饮宴地点,也就定在离码头不远的半山亭,有“银台照月”“十里红妆”等冬景可赏。
赵夜庭到时,亭子三面已围好帷帐挡风,门口燃起一个烈焰熊熊的大火塘。
他见帷帐外有不少侍卫,姜阔也在,亭子内却只有秦深与叶阳辞二人,有点奇怪:这么郑重地发请帖,只请我一个?
大步迈进亭子,把下酒菜往石桌上一搁,赵夜庭行礼:“感谢王爷邀请,末将应约而来。”
秦深还礼,说:“赵将军,坐……别客气,来,坐里面点儿。”
赵夜庭觉得他今夜有点过于热情了。
当然这位王爷一贯面冷,此刻神情仍是沉静的,语气却较之前热络不少,眼底闪着他暂时不明其意的幽光。
赵夜庭想不明白,就先不想,挨着叶阳辞坐下。又赫然发现叶阳辞穿了一身平素少见的白底红衣。再看秦深,黑底红衣,都覆着红。
连桌上的酒都是二十年陈的女儿红。
赵夜庭隐隐觉得不妙,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别扭。他开口问:“漕船不过停泊一夜,王爷却如此用心布置,今夜请的是什么酒?”
秦深稳稳当当地说:“——喜酒。”
赵夜庭:“!”
赵夜庭:“是是是谁和谁的喜酒?”
秦深:“自然是我与截云,总不能是你俩。红绿婚服都过时百年了,现在谁家成亲还那么穿。”
赵夜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秋绿色衣袍,莫名觉得憋屈,猛地回过神:“你与小云的喜酒?!你们这也太——”他霍然起身,“末将还有杂务处理,先行告退。”
“光满。”叶阳辞开口,“——坐下。”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严厉,可赵夜庭却不由自主地坐了回去。
赵夜庭望着叶阳辞,神情几分恍惚:“小云,你们在拿我逗趣,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