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容易。
这样的oga。
她深深地看了苏蕾月一眼。
对于周素英直接的夸奖,苏蕾月也没有扭捏推拒,不卑不亢地照单全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做无谓的谦虚。
她面上噙着温和的、恰到好处的笑意,柔声道:“说得直白些,那孩子是我这辈子耗尽心血养大的,我很爱他,也觉得他很优秀。虽然平时总是有一些死脑筋。”
话说到此处苏蕾月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但是我也知道,他平日里其实很孤独,我作为母亲,当然能希望他能够遇到一个真正陪他到老的人。”
“毕竟我一定会比他走得早,平时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有把很多精力和感情投放在他的身上,这也是我一直对他感到亏欠的地方。”
“虽然小七不说,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对此是有微词的。”
苏蕾月的茶匙在杯沿敲出清脆又落寂的一声孤独的声响,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
“……”
苏蕾月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周素英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苏蕾月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而且经过前些天和沈臣豫的交流,她甚至比苏蕾月还在更上一层,她可以确定自己此刻是可以代表沈臣豫的立场给出明确回答的。
但是她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在一场谈话中陷入被动。
苏蕾月的茶匙在青瓷杯沿磕出第三声轻响时,周素英终于从茶汤氤氲的热气里抬起眼。她指尖划过骨瓷杯沿的缠枝莲纹,翡翠镯子在腕间荡出半弧冷光:“你是觉得,臣豫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陈述句——沈家主母的语气里,永远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素英这话说得也略显弯绕,像是不想直接把话摊开来讲。
她们都心知肚明,沈臣豫和盛庭的婚姻状况实在是很糟糕,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彼此对对方也怀有一些莫名的愧疚感和罪恶感。
说实在的,谁也不好怪谁,或者是谁怪谁更多。
墨绿旗袍的下摆上,苏蕾月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花。她望着周素英腕上的翡翠镯,和沈臣豫在结婚时送给盛庭的那对同出一块料子,突然发现她们这辈 oga 的秘密,终究都要藏在华美的旗袍与珠宝之下。
“我终归是个局外人,” 她垂眸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茶烟熏得眼角发涩,“他们两个孩子的事,我觉得好或是不好,不等于孩子们彼此是不是对方的良配。”
周素英点了点头,她认可苏蕾月的话,也顺势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我的立场上,我是很喜欢盛庭的。”
“我也是,恨不得臣豫是我亲儿子呢。”苏蕾月也无奈轻笑。
“我想之前我是做错了一些事情的。”周素英盯着眼前平静的茶水,“也是好心办坏事吧,我看两个孩子感情一直这么不在状态,我就想着不如让他们真正组成一个家庭,或许会改变现状。”
她语气变的有些忧伤:“不过,我之前一直催他们要个孩子,好像适得其反了。”
“……”
周素英的茶杯搁在茶托上,发出清越的脆响。她抬手,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表情似是无奈与懊悔。
“我还以为现在的孩子和我们以前一样,联姻像盘棋,落子无悔。”她微微一叹,“现在臣豫和盛庭这步棋——”
“哎……”
她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哎,这事儿要是真说起来,我也有错。”
“我私下也是经常催小七要个孩子……”
苏蕾月听到周素英说这话倒是真的惊讶了,如果周素英今天不是在骗她的话,那么造成在要孩子这件事情上她和周素英之间信息差的,就是盛庭——这小子一直在瞒着她。
盛庭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他自己不想要,并且沈家也不想要,就搞得这个事情她一度以为都是她一个外人在唱独角戏在干着急。
并且在盛庭长久以来的说服下,她也逐渐在心中形成了一个认知:沈家并不希望盛庭怀上沈臣豫的孩子、觉得他不配生下这个孩子。
却没有想到在周素英的口中,她竟然一直希望盛庭早日怀上一个孩子的。
苏蕾月大脑在此刻飞速运转。
她抬眸时望见周素英眼中转瞬即逝的思忖之意,大抵对方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关于这一点,臣豫也是顺着盛庭的意思来的。”周素英为苏蕾月解惑,“是好像是因为盛庭事业心比较强,不打算在事业的上升期要孩子。”
“同为oga我可以理解他,我也支持他在该搞事业的时候专注于事业。”
周素英认真道。
“其实对于我来说,包括对于我先生,我的公公婆婆,我们的后代已经足够了,也不打算给两个孩子压力。”
“如果真正的家庭能够对于他们的婚姻状态有益、对于他们的未来,这个孩子的出现如果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