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到心中无限快意,也算是将那日她丢的脸面赚了回来。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看见谢韵在煎药,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出于关心才去叫晏回南的,也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过是不小心看错了,还能因为这个就责怪她吗?
柳诗筠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这仿佛是她的另一种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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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药约莫要一个时辰,她太长时间不在观众席恐引人起疑,谢韵等了一会儿便让寒真在此看着,她回席上露个脸。
顺便跟王妃说自己在观众席有些无聊,去附近透透气。王妃自从上次寿宴之后便知谢韵不喜这些枯燥乏味的宴会,也不喜同这些贵妇们聊八卦,便没有阻挠她。
谢韵同飞镜往煎药的地方去。猎场在半山腰,观众席则是在朝阳的地方,借着地势修建出了一座延伸出来的台地。
而这个地方则是真正在半山腰的密林之中,周围的树木高大,草木葳蕤。
快要走到时,飞镜忽然伸出手挡住谢韵,“有人来了。”
谢韵站定之后,四下望了一圈。少顷,伴随着一阵踩落叶的声音,远处的树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着大梁使者的衣服,戴一顶黑色的圆形纱帽,朝前走了几步,他抬起头来,露出帽檐下那张谢韵再熟悉不过的清秀儒雅的脸庞。
他们也曾同行过一段艰难的路。
“三皇子?”谢韵不免有些惊讶地看着向她从容走来的楼承。
他怎么敢的?他如今算是一步步踏入了大周的包围圈中了。依飞镜所言,楼承如今在众皇子中即位的胜算最大,若是他被晏回南抓住,那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了。
谢韵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飞镜也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她警惕地问:“你来做什么?”
楼承和从前一般温和,声音也毫无攻击力,他温柔地笑了一下,但这笑容里隐约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别来无恙,韵儿。”
谢韵没说话,依旧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楼承:“韵儿,我们不是仇人的,对吗?你不必如此怕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决不会伤害你的。”
谢韵却没有叙旧的心思,“所以呢,你来是想做什么?”
楼承哑然失笑,无奈地压下嘴角,一步一步靠近谢韵:“我只是想来接你回家。韵儿,我就快要成功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谢韵却依旧提防着他,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楼承知道他无法更靠近了,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韵儿,我们本该是夫妻的。可你如今如此惧怕我……我不知如何说你才会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江南,是为了虞夫人是吗?”
他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谢韵的心事。其实他知道这并不奇怪。
当年虞夫人是在他们逃往大梁时去世的,当时谢韵崩溃大哭却不得不被谢青云带离江南。
当时楼承就在她的身边。
他亲眼目睹了她的破碎,所以他如今可以一语中的。
楼承继续说,语义诚恳而哀求:“只要你愿意和我回去,你想去江南也好,想做医师也好,我都答应你。你可以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好吗?”
“韵儿,我们也曾同行过一程艰难的路,我知道你的艰难,也知道你对虞夫人的感情,我希望你可以自由,可以快乐。可是晏回南他不明白你。”楼承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心疼,“只要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韵有些迟疑。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就是能去江南看一看虞夫人。
如果楼承愿意给她……
她有些迷茫,眼神中满是悲哀与难过。她的人生了无生趣,如果不是依靠着对虞夫人的那点执念,谢韵很难想象,自己究竟能坚持多久?
楼承见到谢韵的痛苦与纠结,“韵儿……跟我回去好吗?”
他慢慢地靠近,飞镜想要阻拦,但楼承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向飞镜示意他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