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扑过来:“找死!”他一把将她粗暴地拽回,手刀带着风声重重落下!
沈鱼只觉后颈剧痛,最后黑暗的意识里只剩下门外那越来越清晰的、让她拼尽一切想去抓住的声音……
——
公主府朱门紧闭。
游廊下,祁渊与闻讯赶来的周琢正面相对。
周琢依旧是衣饰华美,姣好面容明媚:“二表哥今日怎有闲暇驾临我这公主府?真是稀客”
“没想到你当真在……”
祁渊垂眸低叹,目光复而审慎,“公主殿下最近不是都住在宫中吗,今日可是刚回府上?”
周琢眸光微闪,以为祁渊是来找她说她为驸马开脱之事。他肯单独来此,莫非……心里还有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楚楚之态:“表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先前事,我也是不得已而,入宫与父王伤心一场,又与驸马生了嫌隙……若非今日二皇兄亲自来我殿中劝慰开解,我怕是至今还不想回这冷清府邸。”
祁渊眸色一沉:“周琦今日来找你?”
周琢颔首:“是,他还特意送我回来,刚走不久。”她顿了顿,反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二表哥今日如此急切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祁渊神情严肃:“我来找人。”
周琢失笑:“我这公主府里,怎会有表哥要找的人?若是找柳宁箫,他近日都在柳家。”
祁渊踏前一步,字字清晰:“我找沈鱼。她人在哪里?”
周琢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眼底掠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沈鱼?表哥你的人不见了,找到我这里作甚?”
祁渊紧盯着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又放长眼量,不断向公主府内深处探寻,因周琢素爱明净敞亮,公主府四处皆是高大门窗和透光檐廊,再以薄纱点缀,光影飘忽若仙境,期间雅致陈设一览无余,目力所及之处并无可疑的身影。
但外头人多眼杂,柳宁箫与周琢此前又都不在府中,哪里会比公主府更方便把人藏进来,又更加便宜周琦进出呢?
祁渊断定沈鱼最可能在此。
在他对面,周琢却面露真实的困惑。其实她心底隐隐觉得今天周琦的行动有点奇怪,但是此刻又被祁渊分走精神,委屈于祁渊竟然疏离自己至此,之前当着她的面与那沈鱼举止亲密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还直接找上门来。
周琢面含幽怨:“难道在表哥心中,我已是不分青红皂白、行此龌龊之事的人了?”她赌气道:“若表哥真疑心我藏人,我这公主府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无非是后园那处废弃不用的地下暗室!我亲自带表哥去查!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有劳。”祁渊毫不犹豫地同意。
周琢抿紧唇,脸色难看地转身引路。
二人穿过曲折回廊,越往深处走,越是阴冷。
行至一处僻静院落前,周琢忽然停下脚步,唤住祁渊。
“二表哥。”她声音里情绪复杂,怨怒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旧情,“你知道吗?有时我宁愿你去岁就真的战死在了洪曲,再不回来了。”
祁渊脚步顿住。
周琢美目之中情绪翻涌:“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把一切都搅乱了,让大家都不安生。”
祁渊缓缓回身,看向周琢的目光冰冷得如数九寒天。
“表妹。”这个许久未曾出口的称呼,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疏离淡漠,“我也常常在想,为何我记忆中的那个烂漫骄矜的姑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那表哥记忆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周琢扬眸轻问,却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声音带着一种脆硬的怅惘,“若有什么不同,那只能是表哥从未认识过真实的我!过去种种,我不过是想争取自己想要的,何错之有?在这京城名利场上,谁又能真正随心所欲?”
“不是这样的。”
祁渊打断她,声音沉而冷,“人生在世,确难随心所欲。但总有人,想得到什么,会凭自己本事去拿,而非踩着无辜者的血肉,更不会将自己的顺心如意,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周琢立刻听出他话语中的维护,艳丽的脸上霎时爬满妒忌:“表哥是说沈鱼?”
提到沈鱼,祁渊面色下意识地缓和一瞬,又即刻恢复冷硬,“至少,她从来没有害过你。”
周琢像是抓住了把柄,理直气壮地反驳:“这世道谁不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我何曾亲自下手要害她?!”
祁渊难以置信看着周琢,好长一会儿才道:“表妹装得久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你自诩未亲自动手,可哪一次你不是默许纵容,甚至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与你亲自动手,有何区别。”
“我做过什么,都问心无愧!”周琢被他言语刺中,声音猛地尖利起来,引得远处垂首侍立的侍女们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祁渊紧紧盯着周琢的眼睛,那里面除了被戳破的恼怒和根深蒂固的骄纵,似乎确实没有明显的心虚。难道沈鱼真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