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那里是遮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挡板掉了下来。
他撑着书桌,手指死死扣着冰冷的桌面,抬头一张张地观察着这些照片。
密密麻麻,铺满了整面墙,各种场合,各种地点,从春天到冬季,所有照片都指向同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和采珠年纪相仿的混血少年。
很多角度看起来都像是未经过主人允许偷拍的。
他看得很认真,神情严肃到近乎凝重,每张照片都停留了至少五分钟。
直至启明星挂在东方,在夜幕中熠熠生辉,泛出清冷的光,他才怔然看向腕表,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里惊醒,凌晨叁点四十五了。
他就这样,面对着一墙照片,站了五个小时。
他设身处地想象采珠是怎么拍下这些照片,怎么把自己藏起来,调整相机的焦距,对准这个少年,按下快门。
他在她的视角里,看到了她对那个少年的痴迷与专注。
他在照片中看到了她的进步,从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越来越清晰,距离一点点被拉近……
她两次身上的痕迹……是他猜想的那样吗?
他应该高兴啊,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是畸形的、扭曲的,但采珠不是,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
这样想着,他由衷替采珠感到高兴,嘴角扬起浅浅的笑,眼里透着被抛弃的、无边无际的哀伤。
他应该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