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两分钟,电梯声到达声响起,方引还以为是他们去而复返,但过来的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此刻满脸的着急,见了方引之后又转为了惊慌。
半个小时后。
“……这件事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是我们的不对,只是确实没办法了。”管家都焦急得额头冒汗,“现在只是需要一些您的衣物,别的按照谢先生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打扰您日常生活的……”
“赵叔,我是小辈,而且现在已经跟谢积玉离婚了,实在不要用这样的敬称。”方引望着他,神情很定,“先带我过去看看吧。”
管家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时隔两年多的时间再回到谢宅,但看上去几乎跟以前没有变化。
方引被领着一路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管家谨慎地带上了信息素隔离口罩,然后推开了门。
地下室一片昏暗,但迎面扑上来的兰花香信息素倒是非常浓郁,方引不禁皱起了眉。
腺体残损之后,信息素浓度会大幅降低,但目前的空气中的浓度却显示谢积玉在这里应该待了很长时间了。
方引循着昏暗的巨幕屏灯光,小心地走到那个宽大的沙发面前。
乍一看,这个沙发上各种布料几乎要堆成了一个小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有活物的样子。
方引站在一边看了好几秒,那衣物却忽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手伸出了那衣服堆,攀上了沙发背,一个瘦削的人影借力坐了起来。
“滚出去。”谢积玉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要是你不想死的话。”
方引愣了一秒,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他从昏暗中走出来,声音很淡定:“是么。”
谢积玉很明显地一愣,声音陡然变得小心翼翼:“方引?你是……方引?”
还没等来回答,他便从那堆衣服里爬起来,还跌跌撞撞好几下才站了起来,有些无措的样子。
方引打开了灯,这个昏暗的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站着的alpha佝偻着身体,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凌乱,呼吸粗重。
忽然明亮起来的灯光让他双眼不适,但还是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方引。
“你拿我这么多衣服是要做什么?”
不问自取的行为当然是不好的,面对这样的质问谢积玉垂着头:“对不起。”
这是alpha典型的易感期筑巢行为,沙发上衣服堆叠着的样子简直是教科书般的精准——管家那一番解释竟然是真的。
“我是beta,我没有信息素。你这样的行为不会有用,不如趁早找个oga。”
“有用的。”谢积玉小声解释。
方引皱着眉,仿佛面对一个违背医学常识的顽固病人,声音冷冷的:“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没有oga信息素,我的衣服跟商场里卖的衣服一模一样,你不如去包个商场。”
“反正对我有用。”谢积玉声音又小了一度下去,但却很坚定。
方引不悦地抿唇,这时候门响了,谢积玉看过去,眼神很明显慌乱了一瞬。
“谢先生,您……”
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年轻人,手里端着餐食,目光跟方引对上的时候很明显愣了一下。
方引也是一样,只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眼睛跟自己实在是相似。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自己还在边陲小镇东躲西藏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所谓谢积玉找到新欢的报道,看来正是眼前这个人了。
等到对方走进,方引看到了他后颈上贴着信息素贴,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oga信息素气息,是玫瑰香。
谢积玉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母亲找来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方引的态度倒是淡定得多,指着自己那堆成巢的衣服,“既然有oga在,你还搞这些做什么?”
谢积玉头都垂了下来:“我解释过了,我需要的不是oga……是你。”
方引身体僵了一下。
他不想跟他就这一个显而易见的医学道理来回扯皮,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姜医生……嗯,最近挺好的,你现在在院里吗……不是不是,我和我母亲都挺好的,我等会送个病人去你那里方便吗?你帮忙看看……好,谢谢,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方引挂了电话,对谢积玉道:“现在出门,我让信息素科的医生跟你说。”
谢积玉眼睛看上去更红了:“是姜舟雨吗?你跟她……现在联系上了?”
“她虽然年轻,业务能力在首都业内都是有名的。她会告诉你,一个beta对你的易感期毫无用处。”
“我不去。”谢积玉陡然倔了起来,退了两步,“姜舟雨不会说出什么有利于我的话的,但我觉得就是有用。”
方引皱着眉看着他,语气冷硬了两分:“